在西北战场,国共决战始于1949年5月,结束于1950年3月,历时10个月。彭德怀率第一野战军进行了陕中、扶郿、兰州、宁夏等较大战役,前进了4 500公里,占领了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五省区。国民党胡宗南部及青海马步芳部、宁夏马鸿逵部遭到彻底失败。
        西北五省地域辽阔,占中国总面积的四分之一,绝大部分处于黄土高原、内蒙古高原、青藏高原,平均海拔2千米以上。土地贫瘠,交通不便,人民生活相当困苦。
        盘踞在西北地区的国民党总兵力约36万人,其中驻关中及渭河流域的西安绥靖公署胡宗南部,有13个军,18万人,是蒋介石的一支嫡系主力部队;驻甘、宁、青三省的西北军政长官公署所属青海马步芳、宁夏马鸿逵及蒋系部队,共四个军零五个旅,约十万人;驻新疆的警备总司令陶峙岳部,有两个整编师又四个旅,约七万人;驻榆林地区的晋陕绥边区总司令邓宝珊部,有一个军,约一万人。长期以来,胡宗南、马步芳、马鸿逵之间,争权夺利,矛盾重重。蒋介石、国民政府为保住大西北,极力拉拢青、宁二马。国民政府政务院于1949年5月任命马步芳为西北代理军政长官,马鸿逵为副军政长官(8月兼甘肃省主席),企图使马家军与胡宗南部联合起来,共同对付中共彭德怀部队。
        中共中央、军委1948年12月就提出了解决西北问题的初步设想,拟于平津战役结束后,杨得志、杨成武两兵团与徐向前兵团合攻太原,尔后早日与彭德怀、贺龙西北野战军会合,攻打西北。平津战役结束后,1949年2月12日,中央军委决定第十八兵团(原徐向前华北第一兵团)、第十九兵团(原杨得志华北第二兵团)在攻克太原,休整一二个月后,会同彭德怀第一野战军,解决胡、马问题。4月25日,又决定将第十八兵团、十九兵团归一野建制,执行大西北任务。
        1949年2、3月,彭德怀率一野在渭河以北的泾河、洛河之间发动了春季攻势,一度攻克铜川、蒲城、淳化、耀县、富平等城,歼灭胡宗南部七千余人。胡惧怕遭歼,于4月下旬开始实行战略退却,从铜川、蒲城、耀县等地区后撤,企图与青、宁二马配合,以陕中、陇东为防御重点,确保西北,屏障西南,并准备在形势不利时经汉中退据四川。
        中央军委令一野发起陕中战役,追击胡宗南部。5月16日,一野各部由白水、澄城地区开始追击作战,先后攻取了咸阳、周至、武功、扶风等地,20日占领陕西省会西安。贺龙西北军区部队一部也攻克潼关、渭南、临潼等地。23日,中央军委计划一野年底以前占领兰州、宁夏、青海,年底或次年初兵分两路,一路由彭德怀率领往西北,经营新疆;一路由贺龙率领,经营川北。
        5月底,胡宗南主力撤至宝鸡及秦岭西段布防。青、宁二马深感唇亡齿寒,决定联合胡宗南部,反击彭德怀部队,以确保甘、青、宁三省。反击部队由马步芳之子马继援统一指挥,包括马继援所属陇东兵团、王治歧陕南兵团、卢忠良宁夏援陕兵团及胡宗南部五个军,共二十余万人。6月9日、10日,分别由永寿、邠县(今彬县)、灵台、长武、汧阳(今千阳)和宝鸡地区,向第一野大举反攻。马继援各部互不协调,接连受挫,被迫分头撤回原防。
        陕中一役,第一野歼灭胡、马部四万余人。
        6月1日,驻守陕北榆林的国民党晋陕绥边区总司令部、第二十军军部及所属一个师共四千余人宣布起义,改编为中共西北军区独立第二师。邓宝珊为这场起义作了积极努力。
        胡、马二部联合反扑受挫后,决定以胡宗南部第十八兵团部率四个军及西北长官公署所属蒋系第一一九军王治歧部退守武功至扶风、郿县一线,以一个军全部和三个军的各一部控制于西安以南土地岭至宝鸡一线的秦岭北麓;马步芳、马鸿逵部四个军则分别退守常宁、邠县、长武和崔木地区待机。
        此时,第一野由于第十八兵团、十九兵团的入陕,兵力由原来的十五万人增至三十四万人,连同地方部队,在西北地区的中共武装已达到四十万人,改变了西北战场上长期以来的弱势状态。6月27日,毛泽东电示彭德怀:“如青、宁两敌只作小撤退,位于乾、永、邠、常宁、南坊、通润地区,而不是向邠、长、泾、凉作大撤退,则先打两马后打胡、王的计划是正确的。但打两马比较打胡、王为费力,必须充分准备”,“要准备付出数万人的牺牲,以期全歼两马或歼其主力,即可基本上解决西北问题。”“如两马向邠、长、泾、凉作大的撤退,距离胡、王较远,十九兵团只须负担钳制两马任务”,则集中主力围歼扶郿地区的胡、王部。①6月底,两马主力退至永寿、邠县、崔木镇地区,并继续准备向平凉撤退。胡宗南仍按原态势集结待机。第一野前委认为,两马远撤,兵力分散,不易聚歼,应就近歼灭胡宗南部,为此决定采取钳马打胡方针,除以第六十一军警备西安,并以一部兵力向子午镇方向挺进,保证主力左翼安全外,以第十九兵团由耀县、三原地区进至礼泉、乾县,钳制两马,保障主力右翼安全;集中第一兵团、二兵团、十八兵团于扶风、郿县地区求歼胡宗南部第十八兵团和第一一九军王治歧部。
        7月10日,第六十一军向子午镇一带攻击,歼灭胡军第十二师、第八十四师各一部。第十九兵团进至阻击阵地,并以一部逼近二马所部。11日,第一野主力向胡部发起攻击。12日,占领青化、益店、罗局镇、郿县车站、杏林、绛帐、武功、哑柏、横渠,从东、北、西三面包围了扶、郿地区胡部第十八兵团部及第一一九军、六十五军、三十八军等,仅第三十六军与第九十军残部自郿县向秦岭南逃。当晚20时,一野主力将所包围的胡军四万余人歼灭。到14日,又先后占领蔡家坡、岐山、凤翔、宝鸡和益门等地。退守永寿、邠县、崔木地区的青、宁二马,在第十九兵团的严密监视下,未敢救援,并继续后撤至平凉地区。胡宗南部与二马进一步隔离。
        扶郿战役后,胡军余部退守凤县、佛坪、东江口一线及陇南地区,企图依托秦岭阻止第一野南取汉中,掩护四川。国民党统帅部寄希望于青、宁二马,积极策动其与一野决战于平凉地区。7月24日,二马将领在甘肃静宁召开军事会议,制定平凉决战计划,决定以宁马第一二八军、十一军置于平凉以南的四十里铺、安口窑、华亭一线,第八十一军位于固原至西峰镇一带,从东北到西南形成一个弧形防御地带,以积极防御抗击第一野进攻;以青马第八十二军、第一二九军和蒋系第九十一军位于平凉以西六盘山地区策应,侧击一野左翼。
        扶郿战役后,第一野主力本可乘机打击胡宗南部,占领汉中地位,但根据中央军委指示“使胡匪不至早日入川起见,你们暂时似不宜去占汉中,让汉中留在胡匪手中几个月似较有利。”②决定西移歼灭青、宁二马主力,以第十八兵团主力位于宝鸡、西安一线钳制胡宗南部,集中第一兵团、二兵团、十九兵团全部歼击二马主力于平凉地区,又以第六十二军作为歼灭二马的预备队。
        7月21日至24日,一野主力先由乾县、礼泉、凤翔、宝鸡地区出动。此时,马鸿逵觉察青马企图在平凉决战中保存自己实力,而让宁马打头阵,牺牲宁马,于是立即电令宁马临时总指挥卢忠良,向平凉以西撤退,退守宁夏。宁马一撤,青马势单力孤,也后撤至静宁地区,“平凉决战计划”遂告流产。27日,彭德怀命令修改原定作战计划,由准备决战改为长途追击,以第十九兵团追击宁马,第一兵团、二兵团分两路追击青马。到8月11日,各部相继占领邠县、长武、泾川、平凉、固原、庆阳、静宁、海原、通渭、秦安、武山等地,前进千余里,歼灭二马所部万余人,迫使其分别向陇中、宁夏撤退,为尔后各个歼灭创造了有利条件。二马失去了平凉地区这一有利的决战阵地,使兰州、银川暴露于一野的攻击之下,陷于极其不利的困境。
        8月中旬,第二野、三野、四野分别前出赣南,逼近福州,挺进湘中,使两广和四川的国民党军均处于直接威胁之下,绥远和平解决也成定局。面对这一危急形势,国民党统帅部急需胡、马二部在西北作战略配合,钳制第一野主力不能经秦岭南下四川。国民政府行政院长阎锡山在广州召集马步芳、马鸿逵、胡宗南等召开“西北联防会议”,策划了兰州决战计划,决定以马步芳部主力三个军又两个骑兵旅共五万人,依托兰州坚固城防和黄河天险,吸引和消耗第一野主力,然后以集结在中宁、中卫、靖远地区的马鸿逵主力和蒋系部队共四个军五万余人,和集结在陇南徽县、成县、两当地区的胡宗南部四个军,包围合击一野于兰州外围。阎还答应派空军大力支援。
        兰州是国民党西北军政长官公署所在地,国民党在西北统治的政治、军事中心,也是扼制青海、甘肃河西走廊、新疆及宁夏的战略枢纽。它北临黄河,三面环山,工事坚固复杂,易守难攻。马步芳决定以主力第八十二军、一二九军、两个骑兵师(旅)和三个保安团等部据守城区,置重点于南山的马家山、营盘岭、沈家岭一线;以第一二○军、九十一军和马鸿逵部第八十一军布防于兰州东北的景泰、靖远与打拉池地区,保障兰州左翼安全;以新组成的骑兵军控制洮沙、临洮地区,保障兰州右翼安全。马步芳向国民党中央声言:“我们有确保兰州的信心和把握,就是整个的西北战争,在很短的将来也会有相当的表现的。”他又向代总统李宗仁发誓:“渠将动员整个西北军民力量,与共军周旋,并确保兰州。”③
        第一野前委根据中央军委的战略意图,决定除以一部兵力钳制胡宗南部外,集中主力首先歼灭两马。在两马中,先歼灭政治地位较高、兵力较强的青马,尔后迫使宁马放下武器或接受改编。以兰州为攻取目标,使一野在政治、经济、军事上对整个西北产生重大影响。8月4日,彭德怀发布了进军兰州,歼灭青马的作战命令,具体部署是:以周士第第十八兵团的第六十军、六十一军以及王震第一兵团的第七军留置宝鸡、天水地区,继续钳制胡宗南部,保障野战军主力左侧与后方的安全;以杨得志第十九兵团的第六十四军进至固原、海原地区,钳制马鸿逵部,保障野战军主力右侧安全;以王震率第一兵团的第一军、二军附第十八兵团的第六十二军为左路,由秦安、甘谷,经陇西、渭源、临洮、临夏,尔后北渡黄河攻取西宁,直捣马步芳老巢;以许光达率第二兵团的第三军、四军、六军为中路,由通渭、定西以南攻取洮河后,再由南而北向兰州城南、城西进攻。如马步芳部先退西宁,即尾随追击,协同王震兵团将其歼灭;以杨得志率第十九兵团的第六十三军、六十五军为右路,沿西兰公路及其以北向兰州城东攻击前进,会同许光达兵团歼灭兰州守敌。
        8月10日前后,彭德怀亲率第一野三路大军向兰州、西宁挺进,先后突破关山防线,翻越六盘山,攻取三十余县。20日,第二兵团、十九兵团会师于兰州城郊,从东、西、南三面包围兰州。马步芳十分恐慌,令守城总指挥马继援死守兰州。马继援自恃粮弹充足,凭借黄河天险,声称决心与兰州共存亡。
        彭德怀估计,一野对兰州仅是三面包围,北面退路黄河铁桥仍在马军控制之下,仍不能排除马军在大军压力下突然逃跑的可能性,于是决定以九个团的兵力于8月21日向马军阵地进行一次试攻。由于准备不足,仓促投入战斗,又有轻敌思想,没有夺得一个阵地, 自己伤亡很大。彭德怀下令停止进攻,迅速进行阵地总结,探明情况,再作攻击。
        王震率第一兵团于22日攻取临夏,增加了对兰州守敌右翼的威胁,迫使马步芳抽调兰州骑兵第八师、十四师回西宁担任守备。王震部在临夏地区一面作参加攻打兰州的准备,一面调查黄河渡口,修造船筏,准备由永靖、循化北渡黄河,斩断兰州与西宁的联系,随时堵击兰州逃敌。
        8月23日,中共中央电示彭德怀:“马步芳既决心守兰州,有利于我军歼灭该敌。为歼灭该敌起见,似须集中三个兵团全力于攻兰战役。王震兵团从上游渡河后似宜迂回于兰州后方,即切断兰州通青海及通新疆的道路并参加攻击;而主要是切断通新疆的路,务不使马步芳退至新疆,为害无穷。攻击前似须有一星期或更多时间使部队恢复疲劳,详细侦察敌情地形和鼓动士气,作充分的战斗准备,并须准备一次打不开而用二次、三次攻击去歼灭马敌和攻占兰州。”④
        彭德怀于24日向毛泽东报告,立即调整部署,决定以三个兵团打兰州,王震兵团从兰州上游迂回兰北。宁马很有可能增援兰州,应趁其未到前围攻兰州,先解决青马主力。如果未解决青马,而宁马援军迫近时,就以四个军围困兰州,集结五个军打宁马。毛泽东同意这一作战计划。
        25日拂晓,第一野主力向兰州发起总攻。第二兵团第四军首先攻占了沈家岭主阵地的中、下狗娃山。下午17时,第六军攻占了南山最高峰营盘岭主阵地三营子。第六十三军的一八九师攻占了豆家山,第六十五军的一九三师攻占了古城岭、马架山。
        坐镇兰州的马步芳在23日就派人急飞宁夏求援,要求宁马派军解兰州之围。24日,又急电国民政府:“如陕署、宁夏友军及空军再不迅速行动协歼,深恐兰州、西宁均将震动。千钧一发,迫不急待!务请火速分催,不再迟延。”⑤在兰州开战的当天,他乘飞机逃回西宁。离兰之前,叮嘱儿子马继援,如马鸿逵、胡宗南及空军再不来援,即保存实力,撤守青海。马继援幻想以拼死坚守,挫败一野进攻,等待援军相救。25日下午,据守兰州城郊的主力伤亡惨重,阵地相继失守,城中又无预备队,等待援军无望,马继援深恐一野乘虚进击西宁,断其退路,遂匆忙决定撤出兰州,退至黄河北岸,重新部署部队。西北军政长官公署立即撤退,马继援各部主力怕被一野发现,不得不利用天黑夜暗,秘密撤走。
        25日夜,第一野攻城部队发觉马军外逃,立即发起追击。第二兵团第三军最先攻入城内,展开巷战。一部夺取了黄河大桥,截断了马军的惟一退路。撤出南山的马军主力正在城里集中,当即被歼灭。第六军也攻入城内。第十九兵团第六十三军、六十五军追击十余公里,全歼东关守军。到26日中午,各部占领城内外各个要点,并越过黄河铁桥,占领白塔山,兰州宣告解放。马继援率残部向永登、西宁逃窜。
        在兰州决战中,宁马与胡宗南部都期待着青马杀伤一野,然后从侧后出击,取得决战胜利。当青马主力在兰州战役中覆没,宁马主力害怕被一野第六十四军阻援部队歼灭,逃回宁夏中宁、中卫老巢。胡宗南部在青马主力被歼后,于8月27日出兵宝鸡与陇南,佯作支援姿态,遭周士第第十八兵团侧击,被迫南逃。
        兰州失守第二天,行政院长阎锡山派国防部长徐永昌直飞西宁令马继援继续抵抗。徐埋怨马步芳不能坚守兰州,责其防守和部署犯了错误,马则以胡宗南部与宁马不服从指挥, 自己独立难撑为由相白。当天下午,马步芳便秘密飞往重庆,旋即飞往广州。8月30日,马继援逃回西宁,立即召开紧急善后会议,布置逃跑事宜。
        国民党西北军政长官公署从兰州撤出后,与防守景泰、靖远的第九十一军、一二○军等部,一起沿河西走廊向张掖、玉门逃窜。
        彭德怀决定,兵分三路向青海、河西走廊和宁夏追击前进。
        王震率第一兵团于8月31日至9月2日,由循化、永靖北渡黄河,相继攻取民和、化隆,直捣西宁。9月1日,马继援携其主要军政人员逃离西宁。5日,西宁解放。由兰州逃到青海的马继援部,四处逃散。第八十二军、一二九军和新编骑兵军的部分军官,先后率两千余人自动投诚。至此,青马全部被歼。
        许光达率第二兵团于9月4日开始沿兰(州)新(疆)公路西进,相继占领武威、永昌和山丹等地。第一兵团部率第二军于9月10日由西宁地区北进迂回河西走廊,14日进入祁连山区。在克服了重重困难之后,于17日越过了海拔五千米的祁连山,攻占民乐,歼灭国民党骑兵第十五旅等部。19日至20日,在张掖地区又歼敌五个团。21日,与第二兵团会师张掖。21日,西北军政长官公署参谋彭铭鼎率残部二万余人于酒泉通电起义。第一兵团第二军一部进驻酒泉、玉门、安西等地,河西地区追击战结束。与此同时,据守岷县地区的甘肃省保安副司令周祥初率五个团起义。
        杨得志率第十九兵团担负残灭宁马的任务。
        退守宁夏的马鸿逵部共四个军,连同地方部队约七万人。在马鸿逵之子马敦静指挥下,以银川为中心,凭据黄河天险,构成三道防线:以骑兵第二十团守同心,第八十一军一部守靖远,新编骑兵第一旅守景泰,为第一道防线;以贺兰军守中宁,第八十一军主力守中卫,为第二道防线;以第一二八军守金积,第十一军守灵武(后退守银川),为第三道防线。
        第十九兵团针对宁马防御部署,决定首先突破其第一道防线,截击守备中宁的贺兰军,争取中卫的第八十一军起义,尔后集中力量歼灭马部主力于金积、灵武、银川地区。9月2日,杨得志率第六十三军、六十五军由定西、兰州北进。到15日,攻取靖远、打拉池和景泰,马部新编骑兵第一旅投诚。19日,马鸿宾率第八十一军在中卫宣布起义。第十九兵团第六十四军及西北军区独立第一师、二师于9月10日由固原、海原北进,到21日,先后攻取同心、中宁、惠安堡、金积、青铜峡、灵武,歼灭马军一部,第二五六师投降,其余作鸟兽散。至此,宁马三道防线均被攻破。杨得志率各部立即西渡黄河,直捣银川。马敦静乘飞机逃走,第一二八军军长卢忠良率残部投诚。23日,第十九兵团进驻银川,宁夏全境解放,马鸿逵部彻底覆灭。
        约在1949年7、8月间,新疆警备司令部就开始酝酿起义。刘孟纯(西北军政长官公署秘书长兼省府秘书长)、陶晋初(总司令部参谋长)、屈武(省府委员兼迪化市长)、刘泽荣(驻新外交特派员)、梁客博(总部政工处长)等,分别向有关方面联系、交谈和反映。因时机未到绝对成熟,为防止万一有失,警备司令陶峙岳不便公开表示态度,只在暗中做起义准备工作。当第一野主力即将攻克兰州时,陶峙岳就向部下明确解释道:新疆军队虽号称10万,但只能用到点上,彼此不能支援,与中共军队作战没有希望,一切只有用和平方式、政治方式来解决。陕、甘、宁、青四省基本解放后,新疆守军处境更为孤立。9月10日,张治中奉毛泽东指示电示陶峙岳,立即行动,并对今后部队安排作了详尽指示。25日,陶宣布起义。26日,新疆省政府主席鲍尔汉也率政府人员通电起义。新疆和平解放。⑥
        为了接管新疆,巩固国防,中央军委决定王震率第一兵团第二军、六军进驻新疆。从10月10日起,进疆部队在四个汽车团和40架运输机的支援下,以空运、车运和徒步行军方式,由酒泉、玉门、安西地区西进。王震率第一兵团部于11月6日乘飞机抵达迪化(今乌鲁木齐)。部队在开进途中,克服了气候寒冷、地广人稀、戈壁沙漠、供应缺乏等重重困难,严格执行了中共的民族、宗教等各项政策,正确处理了鄯善和七角井两起暴乱事件。在中共新疆民族军的接应和配合下,到1950年3月,第二军先后进驻南疆的阿克苏、喀什、和田、焉耆、库尔勒和老羌等地,第六军进驻北疆的哈密、吐鲁番、迪化、伊宁等地,进驻新疆的任务胜利完成。
        经过10个月的决战,第一野战军攻占了西北五省,歼灭和改编胡宗南部、马步芳部和马鸿奎部等三十余万人。在此过程中,西北解放区人民出动民工692万人,牲畜193万头,大车89万辆,为西北决战的胜利作出了巨大贡献。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