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地处黄土高原东部,境内多山,地势险峻,尤以太行山脉纵贯南北,居高临下,俯视平津及保定地区,在华北诸省中的军事战略地位十分明显。 日军占领平津后,沿平绥线和平汉、津浦线北段发动进攻,逐渐形成从东部和北部夹击山西之势。1937年10月1日,日本内阁召开四相会议,提出“结束”战争的方略是“通过军事行动和外交措施双管齐下的行动”使中国“取消抗日政策”。华北方面军也表示,“要继续取得成果,在必要时期以兵力确保各个政治和战略要点”。同日,日军中央统帅部令华北方面军“以一部兵力在山西省北部作战占领太原”,关东军“以一部入列华北方面军指挥下”,并应“为以上作战提供方便”。①华北方面军接到命令,当即决定以第五师团为主力到代县集结,并将关东军位于内长城线以南的部队划归第五师团长指挥。4日,刚从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入列华北方面军指挥的部队正式纳入对太原作战的序列。7日,以中国驻屯步兵第二联队和战车、骑兵、工兵各一个中队为基干的萱岛支队也奉调至大同,配属于第五师团。
        为策应第五师团作战,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主力于2日向内长城线以南发起攻击,迫使中国军队退守崞县和原平镇;华北方面军第一军进行石家庄会战,并以一部进入井陉以西地区;第二军则从滏阳河左岸地区发动攻势,攻击石家庄防线中国守军主力的背后。至此, 日军以第五师团为主力,基本完成了对太原作战的军事部署,锋芒直指拱卫太原地区的北方战略要地——忻口。
        忻口是一处较大的村镇,南距忻县约二十五公里,位于忻(县)定(襄)盆地北部,东托五台山,西倚云中山。两山之间有一条峡谷,峡谷川道上横亘着一道纵长16公里,横宽3公里的山岭,使其地势变得更为险要。忻口紧贴在山岭北端右侧脚下,向北1公里界河铺以外是宽阔的滹沱河谷,谷道上的原平镇是由平型关、雁门关、阳方口而来的铁路、公路交汇点,其南部便是忻定盆地东西间的宽大地域。总之,忻口恰像一个葫芦口,成为出入晋中的重要交通孔道,也是兵家必争的军事战略要地。因此,从汉代起忻口就被视为一个军事重镇,1935年南京国民政府专门在忻口构筑了国防工事。
        内长城防线被日军突破后,中国军事当局鉴于山西局势危急,决定转用平汉线兵力。10月2日,卫立煌率第十四集团军四个师又一个旅,由石家庄经正太路向太原转进,以增援晋北。11日,阎锡山由五台山返回太原,召开军事会议急忙制定了保卫太原的作战计划,决定重点在忻口地区组织防御。其作战方针是:以主力占领蔡家岗、灵山、界河铺、南怀化、大白水、卫家庄、1482高地至阳方口阵地线,两翼依托五台山及宁武各山脉,集中兵力歼击来犯之立足未稳之敌;以一部占领五台山、罗圈沟、峨口至峪口之线,另一部占领中解村、阳明堡、虎头山、黑峪村一线,阻敌前进,以掩护后方部队之集中及主阵地之占领。各兵团的具体作战部署为:一、朱德指挥第十八集团军(欠第一二○师)、第七十三师(附炮兵一营)、第一○一师(附炮兵一营)、新编第二师为右翼军在五台山罗圈沟、军马厂、翠岩峰、挂月峰至峨口、峪口之线布防;二、卫立煌指挥第十四集团军,第九军(欠第四十七师)、第十五军、第十七军、第十九军、第一九六旅、炮兵二十七团(欠第四、第六连)在蔡家岗、灵山、界河铺、南怀化、大白水至1482高地一线布防,以另一部在中解村、阳明堡、虎头山、黑峪村之线布防,负责正面防御;三、杨爱源指挥第六十八师、第七十一师、第一二○师、独立第七旅、炮兵第二十三团三营、炮兵第二十四团三营、炮兵第二十八团三营为左翼军,在黑峪村至阳方口之线布防;四、傅作义指挥第三十四军(欠第一九六旅)、第三十五军、第六十一军、第六十六师及独一旅、独三旅为总预备军,驻屯于定襄、忻县一带,随时策应各方。②就整个防御体系看,左右两翼兵力较少,只起阻敌和掩护中央兵团作战的功能。忻口防御战的主体是中央兵团,总指挥卫立煌,前敌总指挥郝梦龄,其兵力计13个步兵师又5个步兵旅,约十三万人,负责正面防御以忻口山岭为轴心,左右连接云中山和五台山30公里的防线。其左翼为李默庵指挥的第十四军、第七十一师、独八旅,设防于南峪—卫村—大白水之线,控制云中山;中央为郝梦龄指挥的第九军、第十九军、第七十二师、第八十五师、第二十一师等,设防于大白水—河南村—界河铺之线,正面防御忻口山岭及山岭左侧川道;右翼为刘茂恩指挥的第十五军之第六十四师、第六十五师,设防于三家村—蔡家岗—龙王堂之线,控制五台山。
        10月12日,阎锡山为加强忻口正面防御,令傅作义率第三十五军、第六十一军等急速开赴忻口前线,协助中央集团军作战。国民政府也命令第二十六军和正在北上的川籍第二十二集团军等赶赴山西参战,划归第二战区指挥。
        从日军方面看,10月3日占领代县,4日攻占阳明堡,6日再陷宁武,同时猛攻崞县,与中国军队发生激战。8日攻陷崞县城,转而攻原平。11日,占领原平。至12日,日军直抵忻口前线,并完成了攻击准备。其第一线兵力为第五师团,独立混成第十五旅团和堤支队,总兵力约二万人。主攻阵地设于解村、平地泉、王家庄、永兴村之间地区,主攻方向为卫立煌中央兵团左侧,即忻口山岭和云中山之间的川道。其第二线兵力为独立混成第二旅团和大泉大队,约六千人,担任二线守备,负责保护内长城以南的运输线和各军事要点。
        10月13日,日军以混成第十五旅团和堤支队为右翼队,以第五师团为左翼队,向忻口阵地发起猛攻。因两翼有五台山和云中山阻挡, 日军在三十余架飞机、五十余辆坦克和重炮掩护下,采取中央突破的战法,重点进攻中国军队左翼兵团第十师之阵地和中央兵团第五十四师之南怀化阵地。战至10时许,南怀化沿河工事悉被摧毁,守军伤亡殆尽, 日军乘机渡河, 占领南怀化阵地。卫立煌急调第十七军二十一师两个团增援堵击,并令第十四军第十师以及第六十一军新编第四旅协力夹击突破之敌。双方激战至夜,突入南怀化之日军被包围歼灭。中国军队决定于次日出击。不料,日军增兵3000人,第二十一师李仙洲率六十二团出击时,遇到日军强大火力,遭受严重伤亡,李师长也胸部负伤,被迫退出战斗。15日拂晓,中日军队在关子村至新练庄一线展开激烈的争夺。第六十一军奉命驰援,夺回红沟以西被日军突入的第二线阵地,与敌在南怀化东北高地形成对峙局面。
        同日,中国军队为巩固防御阵地向日军展开全面反击。左翼兵团从东长村、大白水一线向永兴村及前后城头之线日军发起攻击,拟将敌压迫于同蒲路与滹沱河之间;中央兵团集中兵力攻打南怀化阵地,然后拟进出云中河以北攻击唐林河至东西泥河间敌人;右翼兵团向攻击灵山阵地的日军出击,然后向原平、惇县以东推进。这次反击的重点是南怀化阵地。前敌总指挥郝梦龄和副总指挥陈长捷作了具体部署,并由郝梦龄率领攻打南怀化一带日军。入夜,中国军队全线出动。郝梦龄亲率第五十四师一个旅、第十师一个旅和陕军一个旅向南怀化进攻。由于夜间作战,各部队缺乏配合,战斗开始后就形成与日军混战状况。在混战中,郝梦龄和第五十四师师长刘家麒、独立第五旅旅长郑廷珍不幸阵亡。③中路反击部队失掉指挥,攻势受挫。此时,左翼兵团向日军右侧进攻,已经攻占新旧练庄、阎家庄、卫家庄之线,但在敌人反击下,被迫退回东长村、大白水一线防御。右翼兵团出击也受挫,第十五军防守的灵山阵地遭到日军的反攻。至此,反击日军的计划失败,中国军队重新处于守势。
        17日至19日,日军飞机掩护步兵向中央集团军之灵山、南怀化东北高地、官村、大白水等阵地猛攻。18日,战斗最激烈。日军突破中国守军河南村阵地防线,企图占领磨子头岭。 日军以集团冲锋涌上高地,中国守军又以强大的反击迫敌退走。 日军冲上去又退下来,中国军队退下来又冲上去。双方易手13次,中国军队6失7得,阵地依然在握。连续几天的战斗,中国军队击毁日军装甲车、坦克各20辆。 自20日起, 日军向中国军队各阵地施放大量催泪性毒气,并向守军阵地实施爆破。22日,日军增援部队萱岛支队抵达忻口前线,再次向中国守军发动攻击。24日,日军集中攻打官村迤南和左翼之南峪、盟腾间阵地。中国守军顽强抵抗,使日军攻击毫无进展。26日,日军又向左翼猛攻,并于下午2时突破中国守军左翼第八十三师防守的盟腾村阵地。27日,日军向中央和右翼守军阵地进攻,突破东、西荣花村阵地。在左翼日军攻占了盟腾村北方高地。不久,第十师一部反击,夺回高地,中日两军均伤亡重大。此后,战事转入对峙与胶着状态。
        忻口之战有力地阻止了日军南下,与日军相持对峙了二十余日, 日军无法前进,后方交通运输线也频频受到八路军的袭击,陷入非常被动的境地。
        这时,日本华北方面军为挽救第五师团在忻口作战的困境,将原计划中的山西突破,迂回河北,改变为河北突破,迂回山西,遂决定以第二十师团由石家庄沿正太路西进,以第一○九师团由元氏经赞皇、九龙关直趋昔阳,向榆次和太原迂回,以钳制忻口方面的中国军队,并相机与晋北南下的部队会攻太原。
        中国军队自放弃石家庄后,晋东防务空虚。第二战区集中于晋北作战,一时无兵可派。蒋介石遂由第一战区调二十七军和第三军入晋,沿正太路井陉——娘子关一线布防,扼守晋东南门户,统由第二战区副司令长官黄绍竑指挥。
        娘子关位于平定县以东、井陉县以西之正太线上,地当冀晋要冲,为晋东门户, 自古即为兵家必争之地。娘子关以西为太行山主脉和山西台地,以东群峰逐梯下落,沟壑万千。一条冀晋古道绕行桃河,夹于陡壁和深渊之间,确有雄关虎视之势。惟新关方面,地形略为开阔,亦为冀晋通路,明清在此筑有城墙,皆有参将把守。在军阀混战中,阎锡山在娘子关、新关防线,筑有窑洞式半永久工事和钢骨水泥永久性火力点,更使娘子关成为一道难以摧毁的牢固防线。
        10月10日,黄绍竑由太原抵达娘子关前线,指挥作战,并调整了兵力部署。原井陉、娘子关正面由第十七师赵寿山所部防守;左翼为第二十七军冯钦哉所部防守;右翼为第三军曾万钟所部防守。由于防线过宽,缺少二线配置。黄绍竑遂将准备增援忻口的第二十六路军调返娘子关方面,作为总预备队,并以该路第三十师加强左翼防线。
        11日,日军一部到达井陉以东地区。次日,日兵分两路进攻井陉及其以北贾庄阵地,相继占领长生口、大小龙窝,并占领井陉。此时,第二十六路军已由太原、寿阳回援娘子关。黄绍竑急令该军第二十七师抢占一○○○高地和南峪阵地,军主力集结娘子关,第十旅向乏驴岭一带布防。
        13日晨,日军一千余人猛攻第十七师右翼旧关阵地,战至14时将旧关攻陷。当夜,第十七师师长赵寿山率部向长生口方向反击,克复刘家沟、长生口及井陉南关车站,后因雪花山失守,被迫撤至乏驴岭。14日,阎锡山下令调整娘子关方面防御部署:以第三军第七师三个团在九龙关至北孤台之线布防,其余在旧关西南集结,消灭旧关附近之敌;以第九十四师及第一七七师五二○旅,在黑龙关、龙泉关之线布防;以第二十六路军一个团扼守六岭关;第二十七师集结娘子关;第三十师占领桃林坪、小枣之线,阻敌西进;第三十一师由阳泉调至程家陇底为总预备队,同时决定由孙连仲统一指挥娘子关附近作战。
        15日傍晚,第二十六路军一部将由旧关侵入关沟之敌1500人包围痛击,大部歼灭。入夜, 日军步炮联合之一部约五六百人,经大小龙窝向旧关增援,又被击毙三百余名。16日拂晓,中国守军对日军展开全线反击。双方激战至19日,守军歼敌二千余人,但自身伤亡也达五千余人,且第十七师乏驴岭阵地被日军攻占,被迫撤回原防地。
        日本华北方面军对娘子关战事进展缓慢甚为忧虑,于19日令第二十师团迅速攻占阳泉平原,向娘子关日军增援,21日又令第一○九师团一部沿赞皇攻击昔阳。第二十师团兵分两路向西攻击前进:右纵队在旧关附近遇到中国军队顽强抵抗,进展迟缓;左纵队则依次夺占中国军队防地,至26日突破东回镇南北之线,占领柏木井,迂回至娘子关及旧关中国守军背后,形成巨大威胁。
        21日至22日,娘子关正面日军得到增援,集中飞机、炮兵火力向中国守军第二十七师、第三十师阵地猛攻,先后突破一○○○高地和北峪之贵泉村阵地,进抵地都附近。旧关一带的日军也攻至苇泽关附近。孙连仲急电阎锡山求援。阎电令川军第二十二集团军立即驰援娘子关。
        23日,日军由横口车站渡河西进,占领南障城。翌日,又由南障城、测鱼镇方面企图迂回中国守军右翼阵地,在七亘村遭一二九师一部阻击。中国军队为缩短防线令第三军后撤。 日军一部乘机窜入十家路、乱安村,向固驿镇中国守军进攻。25日,中日军队在固驿镇激战。
        26日,日军越过马山村,直指平定,而在该处除第一二二师以外已无兵可派。中国军队为防止后路被截断,以第二十六路军留一小部守卫娘子关,主力移向巨城镇、移穰镇,撤出娘子关正面战场。至此,娘子关一线防御战结束。
        在中国军队后撤时, 日军第二十师团将左右两个纵队改为追击队,尾追中国军队进占巨城镇,并向移穰、石门口一线猛攻。从28日起,中国守军各部在日军追击下,只能节节败退。这时,川军一部增援正太线,也于战局无补。29日,日军占领平定,30日占领阳泉。31日,汤恩伯军团奉蒋介石之令参加晋东作战,经涉县、昔阳向平定前进,无奈已是“为时太晚”。
        晋东防御失利,直接牵动忻口作战。由于娘子关、平定、阳泉失守,忻口失去侧后屏障,10月31日夜,阎锡山决定忻口地区守军全线后撤。11月2日,中国军队后撤。日军第五师团立即编成三路纵队,向南追击前进,于4日越过石岭关,攻占阳曲城。6日晨,其先头部队已经到达太原北郊。东路日军也于4日进至太原东南17公里的鸣谦镇,并占领榆次,使太原陷入日军北、东两面夹击之中。
        太原城防主要由傅作义指挥第三十五军负责。在日军兵临城下之际,傅作义下令封闭城门,构筑加强防御工事,并调整了防御部署:以第三十五军二一一、二一八旅和正太护路军一个团守备东、北两面城墙;以独一旅守备西城;以二一三旅守备南城;其他还有独七旅、第七十三师两个团、炮兵第二十一团、二十四团、二十五团和一个炮垒大队,以及高射炮连等。各炮兵团大都配属各守城部队,并以第三十五军副军长曾延毅为太原城戒严司令,负责维持城内的秩序。
        阎锡山下令忻口守军撤退后,对保卫太原曾制定了一个“依城野战”的计划,特呈南京大本营委卫立煌为第二战区前敌总司令,指挥各军作战,并以傅作义指挥第三十五军等部守城,其余由忻口和娘子关撤退下来的部队,占领太原东山和西山,与守城部队互为犄角,还拟请八路军以主力牵制晋东日军,破坏交通,配合太原守城部队消灭来犯的日军。无奈守军撤退过于仓促,缺乏周密的计划, 日军又紧紧追击,很快兵临城下。原计划守城的部队仅少部分进入太原城占领阵地,大部尚在撤退之中,实施所谓“依城野战”已成泡影。
        7日,东、北两路日军在太原附近之狄村、双塔寺等地会合,积极进行攻城准备。北城外的日军利用关厢建筑物,东门外日军利用丘陵地形,同时接近太原城垣。 日军另一部占领了南门外火车站,又以一部西渡汾河,企图占领汾河桥与河西岸阵地。在日军四面围城的情况下,太原城防戒严司令曾延毅率四十余骑,由水西门逃跑,引起军心动摇。
        8日晨,日军凭借猛烈炮火发动总攻。战至9时,将东北角和西北角城垣轰毁,东、北两面城墙也被轰开突破口十余处。敌步兵如潮涌般冲入城内,守军将士奋勇截击。下午4时,守军始将各突破口封锁,但东北城角仍战斗激烈。第二一一旅组织“奋勇连”对突入城内之敌进行反击,曾一度夺回城东北角阵地,终因入城日军不断增加,被迫在城内北半部与日军展开巷战。黄昏后, 日军一部空降于城中大校场,然后四出袭击。守城官兵伤亡惨重,无力再战,被迫于晚9时由城南门突围,经文水向离石方向撤退,太原遂告陷落。
        在忻口、太原保卫战中,八路军的战绩令人瞩目。红军改编后,东渡黄河,划归第二战区指导,参加了正面战场作战。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周恩来一直与阎锡山保持频繁的接触,多次参与一些重要作战计划的研究,毛泽东、朱德、彭德怀对山西作战曾提出很多正确的意见,只是未能引起足够的重视。当山西北部的日军准备向忻口进犯时,八路军各部队根据中共中央军委和八路军总部的部署,向敌之侧后展开了主动的攻击,相继克复涞源、平鲁,夜袭宁武,并对同蒲路朔县至大同段展开破袭战,为友军在忻口从容布防创造了条件。10月中旬,日军向忻口阵地发动进攻,八路军在日军两翼和后方广泛开展了游击战。仅二十多天,一一五师先后收复县城十座,切断了张家口至代县间的后方交通线。一二○师在日军右翼和后方袭扰敌人,袭击崞县、雁门关,破坏敌后公路和桥梁,打击日军的运输队,使敌人的交通中断,粮、弹、油料供应断绝,不得不靠飞机运送给养。在战斗中,一二九师一部为遏止日军在忻口地区的空中优势,于10月19日夜袭阳明堡飞机场,一举毁伤日机24架,歼灭日军一百余人,创造了抗日战争中陆军消灭空军的范例。在娘子关前线,八路军挺进日军侧后,积极寻机歼敌,配合友军阻止日军西进。一二九师抵达平定以东,先后在长生口、东石门、马山村等地打击日军。10月25日和28日,先后在七亘村两次设伏,击毙日军四百余人,缴获骡马三百余匹。以后,一一五师与一二九师主力密切配合,在昔阳地区向西犯的日军展开连续作战,在黄崖底、广阳和户封村等地伏击日军,予敌以沉重打击,有力地掩护了沿正太路撤退的友军。八路军的作战多次受到国民政府军委会的通电嘉奖。卫立煌更是称赞七亘村“重叠的设伏”是大胆巧妙的用兵,是战争史上罕见的奇迹。
        忻口、太原保卫战坚持了一个多月,共毙伤日军二万余人。由于中国军民的英勇战斗,给日军精锐坂垣第五师团等部以沉重的打击,并一度陷敌于被围歼的危险境地。后虽经娘子关之战,使日军转为主动,夺占了太原,但它仍不失为抗战初期华北战场上规模最大、战斗最激烈、持续时间最久、战绩最显著的一次会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