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日军占领滇西后,中国政府就在酝酿着手反攻,以收复滇西和打通滇缅公路。1942年8月1日,蒋介石在重庆向罗斯福总统特使柯里提出反攻缅甸计划:“十二个中国师从云南进攻,一个美国师三个英国师和在印度的两个中国师从曼尼普尔邦推进。”反攻日期确定在1943年3月,代号叫“安纳吉姆”行动。8月“魁北克会议”召开,之后成立了东南亚司令部。11月底,中美英三国首脑在开罗举行会议。蒋介石再次提出反攻缅甸行动方案,其中,中国云南部队从保山发起反攻,将日军首先从滇西赶出去。
        为实施反攻计划,中国政府还于1943年4月成立了“远征军司令长官部”,初调第六战区司令长官陈诚为司令长官,设长官部于楚雄。11月,陈诚调回第六战区,卫立煌继任司令长官。时远征军下辖第二十集团军、第十一集团军、第八军共16个师。为便于指挥作战,卫立煌将长官部推进到保山县的马王屯,距怒江前线只有70公里,并在诸葛营设立了前方指挥部。同时,加紧部队训练。
        1944年4月13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电令远征军,限于4月底以前完成对滇西日军的攻击准备。其作战计划是:“以策应驻印军攻击密支那之目的,着以第五十四军为第一线,第三十六师、第一九八师于栗柴坝、双虹桥间地区超越防守部队,渡河攻击当面之敌,向固东街、江苴街之线进击,相机攻占腾冲。”“怒江防守部队(第十一集团军)除第一线师各派一营以上之兵力加强怒江右(西)岸游击,牵制当面之敌,使攻击部队易于进占外,其余仍负原任务。”①远征军遵照以上命令,拟定渡河攻击计划。其作战方针是:“一、远征军为策应驻印军攻击密支那,打通中印公路,以第二十集团军为攻击军,由栗柴坝、双虹桥间渡江,以腾冲为攻击目标。二、第十一集团军为防守军,负怒江左(东)岸防守之责;另以该集团军之新编第三十九师、第八十八师、第七十六师、新编第三十三师各派一加强团渡江攻击,策应第二十集团军之作战。”②
        日军第三十三军第五十六师团被阻止在滇西怒江以西地区之后,依怒江和高黎贡山以及滇缅公路构筑工事,在腾冲、腊猛、龙陵、平戛、畹町、滚弄设立据点,并以据点为中心,修成半永久性的防御阵地。1943年12月,中国驻印军发起缅北战役后,日军将其第十八师团的一一四联队、第二师团的十六、二十九联队和第五十三师团的一一九联队以及其他特种兵部队,调往滇西驻防。1944年初,日军加强了腊猛、平戛、滚弄、腾冲、瓦甸、冷水沟、大塘子等要冲的防御设施。同时对其军官也加紧进行训练。
        1944年3月17日,美国总统罗斯福鉴于中国驻印军正威胁着日军第十八师团背后的有利形势,希望蒋介石命令“云南军司令长官发起攻势,以促良机更趋发展。”③4月14日,军政部长兼参谋总长何应钦签署了“怒江攻势命令”。4月25日,蒋介石分别致电卫立煌、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宋希濂、第二十集团军总司令霍揆彰指示渡江出击任务,强调“此次渡江出击之胜负,不仅关乎我国军之荣辱,且为我国抗战全局成败之所系,务希各级将领,竭智尽忠,达成使命。”④4月29日,远征军司令长官部命令第二十集团军于5月5日以前展开完毕。同日,司令长官部与美军第十四航空队协定:第十四航空队担任在怒江以西地区直接协助地面部队作战,对腾冲、龙陵、芒市日军攻击;轰炸日军后方交通线及八莫、腊戍、滚弄要点的仓库和担任第一线作战部队的空投补给。
        1944年5月11日夜,在夜色掩护下,集结怒江东岸的两万多中华健儿在怒江150公里正面各预定有战略意义的12个渡口开始大规模渡河行动。第二十集团军第一线兵团五十四军各师由工兵部队利用船、筏等渡江器材,在怒江的急流旋涡中渡江。由于准备周到,行动秘密,飞机和炮兵火力支援适当,第一线兵团于12日拂晓前全部渡过怒江。第十一集团军配合作战的各师加强团也分别渡江。其新编第三十九师加强团由惠仁桥,第八十八师加强团由打黑渡,第七十六师、第九师联合编成的加强团由罕拐渡分别渡江。这方面的日军均未抵抗。新编第三十三师以一个加强团向滚弄方面前进。
        第五十四军一九八师主力渡江后,在预备第二师一部配合下,连克大寨、茶坊,继续向北斋公房攻击。 日军第五十六师团一四八联队第二大队以一部扼守马鞍山,主力对由栗柴坝渡江的中国军队抗击后,占领马鞍山、灰坡;一部占领北斋公房,利用高黎贡山险要地区及坚固工事,阻击中国第一九八师所部的攻击。第一九八师为减少损失,以一部监视日军,主力由南北两侧绕过北斋公房,向马面关、桥头日军攻击。16日,该师在飞机、炮兵火力支援下,一举攻占了马面关和桥头,切断了北斋公房日军与其后方联络的交通线。第五十四军三十六师渡江后,向大尖山、唐习山地区日军攻击。 日军第五十六师团一四八联队第三大队凭险固守。第三十六师曾一度攻入大尖山,但被日军击退。13日10时,第二十集团军命令第二线兵团第五十三军渡江接替第三十六师任务。第五十三军一一六师和一三○师于13日午后渡过怒江,14日接替三十六师,继续向大尖山、唐习山日军攻击。在优势炮兵和飞机火力支援下,激战一昼夜,于15日晨将两地攻占,而后向江苴街攻击前进。
        5月21日,蒋介石下令,远征军主力“乘机渡河,扩张战果,进攻腾冲、龙陵、芒市之敌而占领之”⑤。22日,远征军司令长官部决定全部渡江参加作战,扩大战果。令第二十集团军所辖第五十三军、五十四军、预备第二师为右翼攻击军,攻击目标仍继续指向腾冲。第十一集团军所辖第二军、六军(欠预备第二师)、七十一军为左翼攻击军,向龙陵、芒市方向实施战役主要突击;其中第二军以新编第三十三师和第九师的一个团置于镇康、孟定、耿马一带,负责云(南)、滚(弄)公路守备,第八军以第八十二师接替第七十一军第八十七师江防。两集团军战斗分界线为保山的板桥、来贡渡、高枧槽沿龙川江东岸至六福口、九谷相连一线。
        6月1日,第七十一军和第二军各部队分别由惠通桥、毕寨渡、三江口渡,至3日渡江完毕。右翼军新编第二十八师(欠第八十四团)于3日攻击腊猛。日军腊猛守备队据守阵地反击,激战一昼夜。新编第二十八师于4日继续攻击腊猛,并向松山进攻,但因腊猛和松山日军坚守工事顽强抵抗,攻击未果。第七十一军主力八十七、八十八师(配属第二十八师八十四团),沿毕寨渡、龙陵南侧地区向龙陵疾进,于6月4日抵达龙陵附近,并于5日起攻击龙陵。这时, 日军龙陵守备部队第一一三联队第三大队主力调往腾冲方面作战,留下的战斗人员加上非战斗人员和伤员,合计不过三百人。第五十六师团师团长即调配属该师团的正由英多附近转进的第二师团第二十九联队第二大队增援龙陵。该大队于5日抵达, 日军增强了龙陵的守备力量。在此期间,远征军新编第三十九师一个团和第八十七师一个团,攻击腊猛与龙陵之间的重要联络据点镇安街。该据点日军150名除十余名突出重围到达龙陵外,其余全被击毙。左翼第二军自三江口地区渡江后,以第七十六师攻击平戛,其余部队向象达前进。平戛日军顽守阵地,第七十六师久攻不下,即以一部兵力监视平戛日军,主力向芒市前进。
        日军第五十六师团直属分队约九百六十人守备芒市。面对中国第十一集团军主力对龙陵和芒市的进攻,师团长松山佑三决心以一部兵力在腾冲以北地区坚持作战,而尽可能地集中兵力南调于龙陵、芒市地区。
        在此情况下,卫立煌命令第二十集团军向腾冲攻击,并命预备队第八军主力越过怒江向龙陵前进,增强第十一集团军对龙陵的攻击力量。
        7月上旬,日军缅甸方面军调整了缅甸方面的作战计划,令第二师团主力增强第三十三军的力量。 日军第三十三军于7月上旬拟定了向怒江地区集结主力,消灭中国远征军的作战计划。其方针是:“军要将主力集结于芒市周围,在龙陵方面击灭云南远征军主力之后,前出到怒江一线,在援救腊猛、腾冲守备队的同时,切断印中联络路线。”⑥为便于指挥滇西方面作战,日军第三十三军司令部于7月25日由眉苗移至南坎以南的新维。
        滇西第二阶段的反攻作战主要在腾冲、松山和龙陵三个地区进行。
        1. 腾冲激战。
        远征军第二十集团军决定以第五十四军于西、南,第五十三军于东、北,包围攻击腾冲,第一九八师为预备队。6月25日,第五十四军和第五十三军分别自龙川江西岸、清水河南岸向腾冲推进。至29日,各部队均进至腾冲外围。
        7月2日,第二十集团军对腾冲外围日军展开攻击。经一昼夜战斗,第五十三军一三○师一部进抵吴邑;一一六师一部向罗汉冲前进,主力攻克五一三○高地、庙门前、飞凤山北部和蜚凤山西北部。第五十四军预备第二师一部越过大盈江正向芭蕉关攻击。4日以后,中国军队继续攻击,但在日军顽强抵抗下,进展缓慢,损失很大。中日两军激烈的攻防战斗延续至27日,中国军队将日军腾冲外围据点全部攻占,日军残部退入城内据守。
        27日18时,中国第二十集团军下达攻城命令。8月2日10时,首先以空军、炮兵猛烈轰击日军城垣阵地,步兵全线向各城门及城垣攻击。
        4日15时,空军在拐角楼及西南城角各炸开缺口一处,步兵即利用两缺口强行登城。战至黄昏,在日军顽强阻击下,攻击被迫停止。从5日到8日,中国军队连续攻击,但无大的进展。15日4时第二十集团军各部队发动总攻。激战至21日,城垣日军大部被消灭,远征军一部突入城内同日军展开巷战。日军坚守据点工事、房角屋顶,至死不退。攻击部队伤亡极大,进展甚缓。这时,日军守备队仅剩六百四十人,粮食不足,弹药告罄。25日,日机12架空投弹药和医药材料。守城日军得到弹药后,继续顽抗,但兵力继续减少。
        9月5日拂晓,中国远征军在炮、空火力支援下,再次攻击日军阵地。激战至9日,日军残部被压缩至城东北角联队部周围。这天蒋介石训令:“腾冲必须在9月18日国耻纪念日之前夺回!”于是,攻城部队加强了攻势。至11日, 日军守备队仅存70人。12日夜,大田大尉已知面临末日,遂向军司令官、师团长发出凄惨的诀别电,并烧毁军旗、密码本,破坏了无线电机。13日,大田大尉率领残余兵力进行最后的挣扎,全部被歼。有残敌五十余人乘深夜倾盆大雨之际向东门外偷逃亦被歼灭。14日上午10时,城内零星敌人被彻底肃清,腾冲完全收复。
        2. 腊猛战斗(松山血战)。
        远征军攻击松山敌阵是由6月2日怒江东岸缠头山的数门重炮的射击开始的。6月4日,第七十一军第二十八师的主力开始向松山阵地攻击,5日占领腊猛及竹子坡,同时以一部迅速沿腊猛南方迂回,切断腊猛、龙陵之间的滇缅公路。
        新编第二十八师于6月17日占领阴登山,继续向松山大垭口及滚龙坡围攻。但由于气候恶劣,地形险峻及敌人的顽强抵抗,第七十一军已伤亡一千六百多人,敌垒坚固,虽重炮连续命中,亦屹然不动,进攻未奏效果。司令长官部于20日急派总预备队第八军的精锐荣誉第一师赴松山战场,命其与新编第二十八师交替。第七十一军军长钟彬亲自坐镇督战。第六军的新编第三十九师亦南下到达松山附近。惠通桥经抢修后通车,汽车日夜输送弹药、资材于敌阵前数百米处,积极为开展下一步攻势做准备。7月4日以后,远征军开始了第二次攻势,占领了敌人的前进阵地,向敌人的主阵地关山阵地等猛烈攻击。但由于敌军的顽强反扑,未能乘胜前进。7月15日,远征军长官司令部又急派第八军的主力第八十二师和第一○三师从昆明奔赴松山,投入战斗。卫立煌偕同宋希濂、何绍周(第八军军长)和美国窦恩准将亲到松山前线视察。经过详细研究决定,由第八军组织一个非常坚强的尖兵团,由师长暂时担任团长,由团长暂时担任营长,各级军官逐次下降,充实最基层第一线的力量,集中火力攻坚。7月20日开始的第三次攻势,以强大的火力猛攻干路阵地。干路阵地是宽约二百米、长约五百米的狭长阵地。第八十二师和第一○三师主力突入敌阵,展开白刃战,狭窄战壕里的搏斗,使敌兵鬼哭狼嚎,挣扎无力。25日傍晚,第八军占领了干路阵地的西半部。8月2日,占领干路阵地。
        8月7日,远征军开始总攻。此时,日军守备队的兵力只剩下200余人,但仍顽强抵抗,还将残兵抽出28人,组成七个破坏组,于8、9两日乘夜暗,从进攻部队的间隙窜出,潜入远征军炮兵阵地和宿营地实施破坏。19日,远征军开始攻击日军残余阵地,以炮火和坑道爆破相结合,将日军阵地摧毁。
        9月5日,远征军包围了西山阵地。6日下午被困在该阵地的金光少佐被迫击炮弹碎片炸伤丧命。7日下午,隐匿山林中的少数残敌全部被肃清,松山血战结束。
        3. 龙陵鏖战。
        远征军第十一集团军第七十一军主力,于6月上旬前出到龙陵方面后,随即对龙陵展开攻击。第一次攻击于6月5日开始。第十一集团军新编第二十八师攻击松山腊猛敌人,第七十一军主力第八十七、八十八两师为北路军,沿白泥潭、咬郎及大水河一线向黄草坝、龙陵攻击。第二军为南路军以第七十六师的一部围攻平达,以该师主力和第九师主力攻占象迈、油菜地,向芒市推进。战至6月10日,远征军先后占领了黄草坝、镇安街和放马桥、腾龙桥,切断了龙(陵)芒(市)公路和腾(冲)龙(陵)公路,占领了龙陵外围据点,并一度攻入龙陵城区。由于远征军补给困难,加之日军的猛烈反攻,6月16日,第八十七师被迫退到距龙陵5公里的后方,八十八师也被迫放弃龙陵附近阵地,向东北撤退12公里到第八十七师的阵线上。
        6月中旬,日军从腾冲抽调两千余人,从芒市调一千余人,分头火速驰援龙陵,企图与龙陵守军一起一举歼灭第七十一军。6月18日至26日,双方军队在黄草坝、空树皮、香菇岭等地激战,战事险恶。这时,第八军的荣誉第一师主力及新编第三十九师先后增援到达,投入战斗,才稳定防御阵势,并转入反击。至7月13日,各部奋勇前进,重新占领龙陵外围的勐连坡、红土坡、山神庙等要地。由于连续几天大雨,道路泥泞,远征军不能继续前进。直至7月25日才向龙陵城郊攻击,于月底基本占领了龙陵近郊各主要据点。
        第二次攻击开始于8月14日。天明时分,在猛烈炮火和空军飞机34架的支援下,远征军开始重新攻击龙陵。经过旬日战斗,荣誉第一师将文笔坡、小奎坡、龙陵老城,第八十七师将古泽山、封家坡,第八十八师将城区的文昌宫、段家祠堂、桅杆坡,新编第二十八师将老东坡、风吹坡,新编第三十九师将三关坡、锅底塘坡等地先后攻占。第二军亦将芒市东南的大部据点夺取。
        当龙陵危急之际, 日军第五十六师团长命一四八联队第三大队由芒市增援龙陵。25日,该大队在象滚塘附近击退了第七十一军搜索营一部,于27日15时30分突入龙陵,增强了日军守备力量。8月30日,日军第三十三军又令到达芒市的第二师团向龙陵疾进。此后,在龙陵外围,中日两军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至9月9日,龙陵外围部分据点被日军夺回。这时,远征军第二○○师一个团和由腾冲南下的第三十六师一部到达,立即加入了对龙陵地区日军的作战,遏制了日军的反击。也就在这时,腊猛和腾冲日军守备队于9月7日和14日全军覆没。在此情况下,日军第三十三军司令官于9月14日傍晚下令第五十六师团于15日夜晚脱离龙陵战场,向芒市附近集结,营救平戛守备队;第二师团一并指挥龙陵守备队,持久固守龙陵。
        为早日克复龙陵计,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部于10月上旬即开始调整部署,准备作第三次攻击。10月29日,中国远征军第七十一军对龙陵日军发起总攻。日军以龙陵三面被围,为避免全部被歼的厄运,于2日晚狼狈沿滇缅公路向芒市逃窜。至3日凌晨,龙陵克复。
        攻克龙陵后,第十一集团军随即作攻击芒市和遮放的准备。这时,滇西日军大部已被远征军消灭。中国驻印军正在向南坎追击日军。远征军为打通中印公路与驻印军会师,决定以第二军、第七十一军(附第二○○师)和第五十三军以滇缅公路为轴线,向畹町、芒友进攻。
        11月19日,第七十一军进抵芒市近郊。当日,日军第五十六师团长命令芒市守军撤退。20日拂晓前,芒市日军退向猛戛和遮放。21日,远征军以第六军接替第七十一军,并于当日夜攻占三台山;第七十一军调至石门坎作为远征军的预备队。第六军于11月下旬进抵遮放。30日夜,遮放日军向畹町撤退。第六军协同第五十三军向畹町进攻。第二军击退猛戛、蛮牛坝日军后,于12月中旬抵达猛古街附近。
        12月24日至26日,第五十三军由龙川江迂回畹町以南,阻止猛卯方面日军的增援,并相机渡过龙川江,切断滇缅公路。第六军展开于帕赖、虎尾山附近,由公路向畹町进击。第二军是重点军,由谢连、猛古街一线,向黑猛龙、畹町攻击。第七十一军为预备队,而后除第八十七师配属于第二军指挥外,其主力准备在第六军与第二军之间的地区加入战斗。自27日起,各部队在炮空掩护下,奋勇攻击,向畹町北、东、西三面前进。第五十三军先后占领蛮信、景坎、日岗、岗垒、猛卯、大青山;第六军占领蛮蚌、戛中、大黑山、大尖山、黑山门;第二军占领谢连、上下罗古、黑猛龙、雷中山、蛮结梁子、畹町老街、南虎、九谷、衣古山;第七十一军占领回龙山、蛮令。
        龙山被占后,日军全线动摇。此时驻印军亦以破竹之势,于1月15日进占南坎,继续东进。残敌以腹背受攻,大势已去,无法挽回,乃突围向南、向西溃退。曾于1月3日一度攻克的畹町,19日被远征军再度克复。22日,第五十三军第一一六师与驻印军新编第三十八师在木遮相会。1月27日,在热烈欢呼声中,中国远征军与中国驻印军及盟军会师于芒友。
        滇西战役从1944年5月11日到1945年1月27日,总计八个多月,远征军完全收复了日军占领的云南省怒江以西地区,完成了配合驻印军缅北作战的任务,打通了中印公路。 日军第五十六师团全部被歼,第二、五十三两师团一部被歼,死伤被俘共21 057人。中国军队出动七个军十四个师和其他特种独立团共十六万多人,伤亡失踪共67 463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