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大本营把豫湘桂作战称作“打通大陆交通作战”,代号为“一号作战”。1944年1月初,日本中国派遣军制订《指导一号作战的基本方针》规定战略目的是:“把1943年夏秋作为应付美国反攻所设定的‘绝对国防圈’,向纵深加强的一项战略措施,这是为了打通中国大陆确保和南方区域之间的交通联络,防止从中国大陆对日本本土的空袭和对本土与南方之间海上交通的破坏,而要摧毁美国的空军基地。”“不仅必须在中国大陆上与中国野战军进行一场大规模的野战,而且趁此时机要给中国军队主要战斗力以沉重打击。”①
        1月24日,日军大本营下达了一号作战命令和《一号作战纲要》,命令“中国派遣军于1944年暮春由华北开始进攻,夏季由武汉及广东地区开始进攻,击败敌军,特别是中央军。先后占领并确保黄河以南京汉铁路南部要地和湘桂、粤汉两条铁路沿线各要冲。……南方军为了策应中国派遣军的作战,由缅甸及印度支那进行局部作战。”②命令还强调要摧毁美国在中国的空军基地。因为“在桂林、遂川等地活动的美国空军飞机约160架。已经证实为:遂川有35架,衡阳有25架,零陵有25架,桂林有55架。在四川省发现有B29基地,由此起飞轰炸日本本土北九州和满洲的鞍山钢厂。”③2月1日,日军大本营陆军又下达了《一号作战计划保密要领》,要求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南方军总司令官以及关东军总司令官必须遵循一号作战计划的保密要领,严加保密。
        在日本发动一号作战前,正面战场中国军队的作战指导方针是:“在战略指导上,仍采持久战略,并力求打通国际交通线,俾大量接受援助,借以充实战力,准备尔后之总攻。”④以实现与盟军争取共同胜利,连续实施局部攻势,使日军不能抽兵南进,以减轻日军对盟军之压力;同时派兵入缅,协助盟军作战,待获得物资供应后,实施总攻,歼灭入侵之敌,收复失地之目的。
        整个豫湘桂战役由豫中、长衡、桂柳三次会战组成。
        一、豫中会战
        1944年2月,日军华北方面军按照大本营的《一号作战纲要》,开始研究制订打通大陆纵贯平汉铁路南部沿线地区的计划,即豫中会战计划。
        3月,华北日军开始秘密抢修黄河铁桥,重建邙山头据点,并将平汉铁路北段由小冀修至黄河北岸。至4月初, 日军先后抽调东北及华北地区兵力,共约四个师团、四个独立旅团、一个坦克师团及一个骑兵联队,总计约十五万人,由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指挥。至4月中旬,日军第六十二、第一一○、第二十七师团、坦克第三师团及独立步兵第九旅团集结于博爱以东、新乡以南黄河北岸地区,第三十八师团、独立混成第七旅团及骑兵第四旅团,集结于开封附近地区,第六十九师团、独立混成第三旅团集结于垣曲地区,并将郑州以北黄河大铁桥完全修复。为配合豫中作战, 日军另以第十一军独立第十一步兵旅团由信阳北犯,从南北沿平汉线对进,分路向豫中进攻。
        中国第一战区在汜水、广武、郑州、中牟、尉氏河防一线和许昌、遂平之平汉铁路沿线以及密县、临汝、襄城、洛阳等纵深地区,部署有八个集团军共十七个军四十余万人。其中多数属汤恩伯军事集团,是蒋介石的中央嫡系部队。第一战区在察觉日军的大规模进攻企图后,进行了一定的准备。计划以沿河防及平汉铁路线地区构成守势地带,凭借据点工事阻击日军,以纵深地区构成攻势地带,待机向深入豫中之日军实施反击。其作战指导与部署是:以广武、汜水及其以东河防守备部队,先阻止日军渡河,若日军渡河成功,则以荥阳、郑州、洧川、长葛、许昌一带据点工事,消耗疲惫日军,同时汤恩伯兵团一部及第四集团军于登封、密县以北山地,形成自密县至汜水间之防御地带。另于临汝、密县、禹县、叶县等纵深地区,构成攻势地带,并以第七十八军、第八十九军,固守许昌、郾城、遂平、舞阳四个据点,以第七十二军、第十三军、第二十九军秘密集结于攻势地区,统归副司令长官汤恩伯指挥与日军决战。
        1944年4月17日夜, 日军第三十七师团和独立混成第七旅团,在开封以西中牟县一带渡过黄河,与守军第十五军发生战斗。经过激战,守军阵地被突破。随即日军分路向郑州、新郑、尉氏、洧川等地突进。19日,日军占领郑州、新郑,至21日,洧川、尉氏也被日军攻陷。中国守军第十五军及第二旅、第三旅退守许昌西北地区。24日,密县失陷。中国第八十五军转守西方山地,阻击日军进攻。
        在新乡方面,日军第六十二、第一一○师团及步兵第九旅团,于4月19日晨向防守邙山头阵地的中国第八十五军发起攻击。21日,突破河防阵地后,侵占了广武、汜水。22日,又陷荥阳。24日,由荥阳南下之日军第一一○师团与由郭店西进之日军第三十七师团占领了密县,并继续向西南方向追击进攻。此时,中国第一战区第四集团军防守该地部队退守荥阳、密县以西之虎牢关至马驹岭一线,阻止日军西进。26日起,以第三十一集团军主力向密县附近之日军实施反击,迫敌改取守势。激战至30日,日军后续部队第二十七师团、坦克第三师团及骑兵第四旅团等,已集结于密县、郑州地区,迅速向禹县、襄城、许昌等地猛攻,与中国军队第二十八、第三十一集团军展开了激战。5月1日,日军攻陷许昌。接着又以坦克第三师团及骑兵第四旅团向襄城、郏县突进,准备向洛阳进攻。临汝是洛阳外围的重镇,驻有一师守军,郏县则没有设防。第一战区长官部命令临汝守军推进到郏县,另从洛阳派兵到临汝。正当中国军队仓促布防时,日军机械化部队蜂拥而至。3日侵占郏县、禹县,4日陷临汝。6日,再陷登封、宝丰、鲁山,并以其先头一部进抵洛阳以南龙门附近。为阻滞向龙门突进的日军,第一战区急调刘戡兵团进至龙门、伊川、嵩县一带防守,从而暂时稳定了态势。
        5月7日, 日军第二十七师团从许昌南下攻占了郾城、漯河。同日,由信阳出发的日军第十一独立步兵旅团,由南向北攻占了遂平。8日,南北会攻之日军夺占了西平,终于打通了平汉铁路,达到了这次战役的主要目标。此后, 日军即集中主力挥师西进,直逼洛阳,以第一一○、第六十二师团、坦克第三师团、骑兵第四旅团及独立混成第七旅团,分别由登封、禹县、郏县及宝丰地区,向龙门、洛阳实施包围迂回。同时, 日军第六十九师团及独立混成第三旅团,由晋南垣曲南渡黄河,9日侵占渑池,威胁洛阳的侧后,完成了对洛阳的三面包围。
        中国第一战区为确保洛阳,遂调整了兵力部署。除仍以第十五军及第九十四师固守洛阳外,又令第四集团军和刘戡兵团分别撤至洛阳西南之韩城、宜阳地区集结,准备侧击由渑池向洛阳、洛宁进犯之日军。5月13日,郾城、龙门各路日军会合于磁涧地区,向集结于洛阳外围的第一战区部队攻击。面对日军的强大攻势,中国第三十六集团军等部被迫由渑池附近向西转移。日军随即尾追,沿陇海路及洛、卢道向西突进,于17日占洛宁,18日陷陕县,20日占卢氏。第三十六集团军总司令李家钰在作战中以身殉国。此时,洛阳守军已陷于孤军苦战。
        中国军队为挽救战局,击破日军的攻势,以第五、第十两战区部队,与第一战区各兵团协同,对日军实施反突击,先后一度克复遂平、鲁山、嵩县,进迫宝丰,截断平汉线。西进日军侧背受到威胁,不再继续向纵深进攻,乃放弃卢氏,退守洛宁,以其主力东调,巩固已占领地区。
        5月19日,日军集中第六十三师团、坦克第三师团、骑兵第四旅团等主力部队开始向洛阳发动进攻。守军进行了英勇的抵抗。22日,日军三次突入洛阳城关,均被守军击退,日军遗尸七百余具,战车被毁十余辆。这时,守军第九十四师已伤亡三千余人,仅剩一千七百余战斗兵员。第十五军伤亡亦很惨重。冈村宁次命令其主力第一一○师团、坦克第三师团和骑兵第四旅团继续投入战斗,由飞机、坦克、重炮配合,于24日下午发起总攻。守军在日军优势火力压制下,虽弹尽援绝,依然顽强抵抗。当晚10时,守军由洛阳东南涉河突围。25日,洛阳古都全部为日军占领。豫中会战结束。
        二、长衡会战
        按照“一号作战”计划,日军第十一军趁华北方面军在大举向豫中进犯的同时,也开始了对湖南的进攻准备,企图击溃中国驻湘中军队,贯通粤汉路。日本中国派遣军总司令部将前进指挥所推进至汉口。5月25日,派遣军总司令官畑俊六由南京抵汉口前进指挥所,亲任对湖南作战的指挥。同时,日军第十一军的八个师团已集结于岳阳及其附近地区。为加强作战部署,日军自1944年春即开始在鄂南湘北一带集结兵力,并从东北、华北及滨海地区抽调部队,组成一支庞大的作战集团。 日本方面说这是自七七事变后,进攻一个地区所使用的最大兵力,只有1904年日俄战争才动用过这样的兵力。所以他们选定日本海军在对马海峡打败沙俄波罗的海舰队的胜利日——5月27日,作为发动长衡会战的日子。
        中国军队和日军已有过三次在湖南交战的经验。中国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凭着老经验,按照过去三次长沙会战的部署,企图依旧利用新墙河、汨罗江、捞刀河、浏阳河节节抵抗,消耗日军,主力退人两翼,最后与敌决战。
        1944年5月27日拂晓,日军兵分三路人侵湖南。其左翼第三、第十三师团自湖北崇阳南下直扑平江;中路第六十、第一一六师团在湘北分六路强渡新墙河;右翼第四十师团从华容、石首出动,在海军配合下,进攻洞庭湖地区。
        左翼日军突破中国守军第七十二军的防御阵地,迅速占领通城,6月1日、2日,先后侵占长寿街、平江。右翼日军突破中国守军第九十九军的防线,接着日军第二线兵团相继加入粤汉路正面作战。至6月6日, 日军进抵沅江、捞刀河、永安市之线,一部攻占湘阴城。
        6月7日,日军左翼进抵古港附近,遭到中国守军第七十二军、第五十八军、第四十四军及第二十军攻击,毙伤其一部。日军向第五十八军实施反击,11日,突破石湾附近中国守军阵地,继续向南突进。中国军队第七十二军及第五十八军协同向日军实施尾追截击。第二十军及第四十四军则转向浏阳阻击日军进攻。
        6月11日, 日军右翼第四十师团及独立第十七旅团一部,分两路渡资水,一路进攻宁乡,一路南攻益阳。与中国守军第七十三军、第九十九军展开争夺战。14日,第七十三军尾追南下之日军。同时,第二十四集团军对宁乡之日军展开了攻击,连续激战四天,歼灭日军一部。中路日军主力以优势兵力进攻浏阳,与第四十四军激战九昼夜。中国守军退至浏阳南郊。右翼日军第三十四师团及第五十八师团渡浏阳河,直扑长沙。6月16日,日军第三十四师团由湘江以西向岳麓山开始攻击。随后,第五十八师团由长沙东北至东南部,对守军第四军展开围攻。17日长沙外围红头山、黄土岭失陷,岳麓山主阵地亦被日军突破。18日长沙失陷。
        长沙失守后,日军乘胜南下,先后占领株洲、渌口、醴陵、攸县,进逼军事重镇衡阳。
        6月26日,日军第六十八师团占领衡阳机场,主力进至衡阳以南,与日军第一一六师团形成由西面和西南围攻衡阳的态势。6月28日拂晓,日军对衡阳发动大规模进攻。中国守军第十军(辖第三、第一九○、预备第十师及野炮一营等)英勇奋战,顽强抗击。至30日,战斗愈加激烈,日军连续发起进攻,均被中国守军猛烈炮火击退。日军伤亡惨重,第六十八师团师团长佐久间中将亦负重伤。
        日军地面攻势受挫,遂以航空兵对衡阳实施昼夜轰炸,并投下大量燃烧弹。7月3日至6日,衡阳城内昼夜燃烧,中国守军的粮弹仓库大部分被焚毁。7月11日,日军开始向衡阳发动第二次进攻,将主攻方向改向衡阳西南方向,逐步紧缩包围圈,日军在空、炮火力支援下,连续攻击,并施放毒气,但守军寸土必争,阵地形成犬牙交错,战斗至为惨烈。日军夺占了部分阵地,双方伤亡均重。7月20日,日军再次停止进攻。
        8月4日,围攻衡阳之日军开始第三次进攻。在航空兵和炮兵连续实施火力袭击后,实施昼夜轮番攻击,激战至6日,日军由西北郊突入城内,守军与日军展开巷战,不断击退其进攻。在此关键时刻,守军第十军军长方先觉令全军残余官兵放下武器,于8月8日率所属各师长向日军投降。长衡会战宣告结束。
        三、桂柳会战
        衡阳陷落后,日军再次纠集十万人马,由冈村宁次指挥,从湖南、广东及越南三个方面向广西进攻,开始了桂柳会战。
        为加强对桂柳作战的指导, 日本大本营批准成立第六方面军,统一对第十一、二十三、三十四军的指挥,由冈村宁次任司令官,并将司令部置于衡阳。随即日军第十一军(辖第三、十三、五十、五十八师团等部),约十余万人,集中于湘桂路沿线及其以南地区。以其第二十三军于西江方面,集结第一○四、二十二师团及独立第二十二旅团等部,约三万余人,另于雷州半岛方面,集结独立第二十三旅团4 000人,准备以分进合击,向桂、柳地区发动进攻。
        中国第四战区以第十六、二十七、三十五集团军共九个军担任桂柳等地区的守备,并策定在湘桂铁路方面迟滞日军之进攻,在西江方面先采取攻势,各个击破进攻之日军。因日军主力使用于湘桂路方面,第四战区乃决定以湘桂路方面为防御重点,阻击日军推进。先以李玉堂兵团第六十二、七十九军等部于湘桂正面,迟滞日军行动,并以前来增援之第五十三军向全县推进。以第二十七集团军取道湘南,侧面阻击日军前进。以第三十五集团军迎击西江方面之日军。桂南方面由地方团队担任守备,另以第三十一军等,于桂柳附近,构筑工事,准备固守。
        9月8日,在日军第六方面军司令官冈村宁次指挥下,第十一、二十三军分别从湖南、广东向广西桂、柳地区发动进攻。日军第十一军以第三、十三、三十七、四十、五十八师团等部沿湘桂铁路及其两侧进犯,突破第九十三军防御阵地,9月11日占领黄沙河,14日占领广西东北要地全县,打开了广西的东北门户。中国守军沿途已无险可守,日军可直捣桂林。9月17日,美国第十四航空大队从桂林西撤,忍痛炸毁了机场设施和跑道。
        9月22日,由广东西进的日军第二十三军的第二十二、一○四师团及独立第二十二旅团,连陷怀集、肇庆、云浮、德庆等地。9月24日占领梧州。日军第二十三军另以独立混成第二十三旅团,由雷州半岛廉江北犯,进占陆靖、容县。9月28日与由西进之第一○四师团占领丹竹、平南,由东南方面对桂、柳形成攻击之势,广西全境处于危急状态。此时,第四战区调集第三十五集团军之第六十四军及桂绥第一纵队,对桂平、蒙墟之日军攻击;以第二十七集团军之第三十七军(一个师)由蒙山向平南攻击,予以策应。
        10月20日,在空炮火力支援下,中国军队对桂平地区日军独立混成第二十三旅团开始反击,突破其阵地。至28日,突入蒙墟街区,与日军展开了激战。日军为稳定其态势,以第一○四师团突破金田村掩护阵地,对攻击部队左翼构成威胁。鉴此,中国军队反攻被迫停止。
        11月4日,日军对桂林发起全线攻击,守军第三十一、四十六、七十九军依托防御工事和石山岩洞节节抵抗。5日,日军对东岸七星岩守军据点施放毒气,守军三百余人惨死岩洞。7日,日军在炮、空、坦克支援下,由西、北、东三面攻城,突破城防阵地,守军与日军展开巷战。至11日,守军部分突围,桂林失陷。
        柳州是日军攻击的另一个重要目标。11月上旬,当桂林战斗正激烈之际,日军第十三师团由良丰南下,4日占领永福,并向柳州西北方面进逼。日军第三师团由恭城南犯平乐后,与中国第二十军在荔浦附近激战,并继续向柳州东郊突进。日军第一○四师团突破东乡第六十二军的阻击线后,进占武宣、象州,向柳州南郊突进。中国第四战区第二十七集团军所属第二十六军担任柳州城区防御,第三十七军担任柳州南郊防御,第二十军部署于西郊待机。11月7日晚各部到达指定防御地区。与此同时,日军第十三、三、一○四师团先后进抵柳州北、东、南郊。11月9日,日军由三面发起进攻,守军经激烈战斗后,11月10日,奉命弃守柳州,向柳州以西山地转移,继续阻止日军西进。
        正当中国第四战区部署第二十七、十六、三十集团军,在宜山南北一线构筑阵地以阻击日军进攻时, 日军第三、十三师团由柳州西进,于11月15日夺占宜山。22日,又突破第九十七军于车河、南丹附近的防御阵地,继续向贵州重镇独山方面突进。12月2日,日军第三、十三师团先头部队攻占独山和八寨。
        日军攻陷独山,继续进逼四川,使贵阳和重庆陷入一片惊慌和混乱,“国民党重庆政府准备流亡西昌。”⑤中国军队第九十八军、第二十九军等部向日军实施反击, 日军一再增援,终于不支,纷纷后撤。6日,中国军队第九十八军第一六九师和第二十九军第十一师乘胜收复八寨。8日,克复独山。此后,中国军队继续南追日军,至13日克复南丹。14日,日军再次反扑,经激战双方伤亡均重,在车河一线形成对峙状态。
        11月中旬,日军第二十二师团沿湘桂路南犯,21日攻占宾阳,并与独立混成第二十三旅团分路并进,于24日进占南宁。在此期间, 日军驻越南之第二十一师团,由谅山分三路乘势北上策应,接连攻占龙州、宁明、明江等地,并于12月10日与由南宁南下之第二十二师团一部会师于绥渌。至此,打通了由华北纵贯大陆至印度支那的通道,日本大本营的宿愿基本实现。
        与豫湘桂战役同时,广东、浙江之日军也不断发动进攻,侵占了一些中小城市。10月间,东南沿海仅存的惟一港口——福州又沦入敌手。
        豫湘桂战役,使中国损失兵力五六十万,放弃了豫、湘、桂、闽、粤等省的大部分和贵州的一部分,丢掉了洛阳、长沙、福州、桂林4个省会和郑州、许昌、宝庆、柳州、温州等146个中小城市。衡阳、零陵、宝庆、桂林、柳州、丹竹、南宁等7个空军基地和36个飞机场,平汉路郑州至信阳段、湘桂路全线及黔桂路南段都被日军占去,6 000万人民陷于日军铁蹄之下。
        在此次战役中, 日军虽侵占了中国大片地区,完成了打通大陆交通线的作战计划,但也付出了重大的代价(伤亡约12万人,战略物资不计其数),其战略态势进一步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