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初,政治协商会议期间及闭幕之后,国民党在重庆接连制造了“沧白堂”事件和“较场口”惨案。这是两起反民主、反共反人民,破坏政协会议的严重事件。
        为了促使政治协商会议成功,广泛发动群众,团结各种民主力量,在中国共产党的推动下,各界人士和有关人民团体,成立了“政治协商会议陪都各界协进会”(以下简称协进会)。协进会是在政协开幕前夕,根据周恩来的指示,在许涤新等人的具体推动下,由民主建国会等团体出面筹建的。
        1946年1月11日晚,由民主建国会、陪都文化界政治协商会议协进会筹备会和救国会三个团体邀集中国经济事业协进会、全国邮务总工会、陪都青年联谊会、中国劳动协会、育才学校等23个团体。在重庆江家巷一号迁川工厂联合会开会,宣布组成“政治协商会议陪都各界协进会”。会议由胡厥文、章乃器、李公朴主持,听取了政协民主同盟代表沈钧儒关于政协会议进展情形的报告。会议提出了政治协商会议“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口号。选举陶行知、章乃器、胡厥文、施复亮、李德全、茅盾、曹孟君、孙起孟、罗叔章、徐崇林、胡子婴等35人为理事(民建还推举胡厥文、徐崇林、章乃器三人参加协进会常务理事会,并捐助经费五万元)。理事会下设秘书、联络、新闻三处,和政治、经济、军事、教育文化、综合等五个专门委员会。秘书处由胡子婴、章乃器负责;联络处由罗叔章、曹孟君、李公朴负责;新闻处由田钟灵、温仲六负责。协进会决定:一、在政协会议进行期间,每日举行“各界民众大会”,邀请政协代表到会报告当天开会情形,听取人民群众的批评和建议。二、在最近期内举行“陪都各界民众庆祝和平大会”。
        协进会成立后,立即展开活动。在政协开会期间,从1月12日到27日,举行了八次各界民众大会。到会群众十分踊跃,由最初的几百人增加到三千人,各行各业人士都十分关注此会。这期间,为庆祝停战协定的签订,并促其实施,还于1月20日下午召开了有两千人参加的“陪都各界民众庆祝和平大会”。大会的主席团由李德全、刘清扬、史良、钟复光、茅盾、杜斌丞、王葆真、章乃器、阎宝航、施复亮、李公朴等11人组成。会上,冯玉祥、陈铭枢、王若飞、郭沫若、谭平山、邓初民、刘清扬、罗隆基等相继发表了演说。
        协进会组织的前三次大会在重庆江家巷合作会堂举行。1月12日晚,举行第一次会议,会议由章伯钧介绍政协讨论会议议程的情况,14日晚举行第二次会议,由罗隆基报告了国民党改组政府的六项办法,和他对该办法的不同意见。大会主席施复亮抨击国民党改组政府的六项办法是“彻头彻尾维持个人独裁”。与会的群众要求开放政权,立即释放政治犯,取消“中统”、“军统”等特务机关,审判汉奸、保障人民基本权利。15日晚举行第三次大会,由民盟代表张申府、社会贤达代表李烛尘作报告。与会的很多青年提出:要求蒋介石立即实现“四项诺言”,撤销各级三青团,撤销学校内部的国民党党部,废除新县制和保甲制等。
        协进会开展的民主活动声势很大,影响也很大, 自然引起国民党当局的仇视。协进会成立后,国民党CC系首领陈立夫当即就指示重庆市党部,严密监视协进会活动,同时拨给法币400万元,以每人每晚二千元的代价,雇用一批特务、流氓、打手对大会进行破坏。在协进会召开的三次大会中,每次都有特务、流氓混在会场,以发嘘声、掷烟头等方式进行捣乱。因群众情绪热烈,特务们没敢有大举动。由于参加的群众越来越多,合作会堂已容纳不下,自1月16日的第四次会议开始,迁到重庆沧白路沧白纪念堂举行。沧白堂全称“杨沧白纪念堂”,杨沧白,四川人,国民党元老之一,抗日战争时期,蒋介石退守西南,迁都重庆,控制川政,引起四川地方势力不满,要求“川人治川”,蒋介石为缓和中央和地方的矛盾,收买人心,遂建此堂。该堂坐落在沧白路中段,厅堂较大,院落宽敞。大会改在沧白堂举行后,参加的群众更为踊跃,每次总在千人以上。特务、流氓、打手的破坏活动也愈演愈烈。16日晚举行第四次大会,由协进会理事阎宝航主持,政协代表张东荪、郭沫若两先生报告日间开会情形。是日与会群众一千余人,另有约百余名特务打手混在其中。张、郭两先生还没有讲话,特务们就开始起哄,群众纷纷指责他们,要求把这些“耗子”赶出去。张东荪首先讲话,他说:人民太苦了,抗战结束了,要这些军队干什么,我们要大裁兵,全国军队同时公平整编,以后军队要成为国防军,不能再有党军。这时,台下的十几个特务指着张先生大叫:“政府军队是国军,不是党军。”被激怒的张先生声色俱厉地回答说:“是党军,是国民党的党军。”群众也齐声呼喊:“是国民党的党军,不是国军。”在群情激怒之下,特务才不作声了。接着郭沫若先生讲话,先生幽默的话语,使会场的气氛十分活跃。他说:“今天上午大会是讨论军事问题,想来会场总会是杀气腾腾,可是今天上午会场一堂和气。”“倒还不像今晚沧白纪念堂这股杀气腾腾的样子”。先生的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他还介绍了民盟、青年党和中共关于军事问题方案,当讲到“今后军队要为人民服务,不能像现在这样鱼肉人民……”的时候,特务们又在台下起哄。由于国民党特务的挑衅和有计划的捣乱破坏,会议被迫提前结束。
        1月17日晚,演讲会仍在沧白堂举行,李德全主持会议。会议原请曾琦、邵力子讲演,曾因故请李璜代讲。李刚从美国回来,主要讲了美国的民主,介绍了青年党在政协会议中各项提案的内容。李讲完离去,台下特务即狂呼“拥护国民党,打倒异党。”“挂羊头卖狗肉,民主你妈个屁”等口号和粗话。当李德全主席请他们守秩序,有意见到台上来发表时,特务们用脏话辱骂,并扬言要打死李德全,接着特务们高呼“散会,散会!”呼啸而去,演讲会也无法进行。其时邵力子趋车而至,协进会同仁将几天来演讲会屡遭国民党特务破坏的情形相告,邵氏竟断然否认捣乱会场的是国民党特务,还说那些人喊口号也是申述民意。他还要协进会不要再组织演讲会了,说联合国大会也没有看见有“联合国大会协进会”呀!你们还是休息几天好。
        18日晚,协进会继续在沧白纪念堂举行演讲会,李公朴任主席,由邵力子和中共政协代表王若飞讲演。邵氏主要为国民党摆功,要大家不要抹煞国民党在推翻清王朝、进行北伐和抗战中的作用,希望国事在和谐中解决。王若飞表明了中共愿通过政治协商解决中国问题的愿望和诚意。他指出:解决问题必须互相承认与互相尊重,有了这个条件,才能和谐地解决问题。王若飞还指出,蒋介石提出的“军队国家化”的实质,是污蔑共产党“拥兵自重”搞“封建割据”,是妄图吃掉人民的军队,消灭人民革命力量。这时,中统特务刘俊山等敲起小锣,拿起木棍、石块向讲台打去,会场秩序顿时大乱。许多进步群众和爱国民主人士立即奔上讲台,奋不顾身地保护王若飞离开会场,上了汽车,安全离去。不少群众因此被石块砸伤。会后,一位在会场中发言的青年,刚走出纪念堂,即被特务们以抓扒手为名施以围殴,腹部受伤。救助他的另一青年也遭毒打。
        19日晚,协进会仍在沧白堂举行,章乃器先生主持。原请国民党代表张群、吴铁城和民盟代表梁漱溟三人演讲,张、吴因事缺席。梁先生主要报告国共及民盟的整军方案:军队应该不属一人,不属党派,不属地方。梁讲演中,国民党特务、打手在统一指挥下,五次掷石子和放爆竹捣乱会场,致一青年左眼受伤,会议也无法继续进行。
        1月27日下午2时,协进会在沧白堂举行第8次民众大会(此前,24日,国民党特务行凶殴打了协进会新闻处负责人田钟灵、记者李学民;26日,国民党军警、特务又无故非法搜查了民盟政协代表黄炎培、张申府先生的住宅,①诬蔑黄宅藏有枪械)。到会群众达三千余人。大会由阎宝航、李公朴、章乃器主持,国民党代表张群、吴铁城仍不到会。王若飞、李澄之、郭沫若作报告。大会通过两个提案:一、以大会名义致函黄炎培及其他同样遭受无理搜查的政协代表,表示慰问。二、向前来保护会场的宪兵、警察致以慰劳之意。大会进行中,特务仍喧哗、谩骂、滋事,扰乱会场。郭沫若会毕退场时被特务们包围辱骂,尾追至迁川大厦,郭入内休息,特务们仍围而不散。郭离开大厦时又遭石头袭击。李公朴离开沧白堂时,也遭特务用石头袭击。
        经过中国共产党、民主同盟及参加政治协商会议的各界民主人士代表们的共同努力,政治协商会议在通过了修改国民政府组织法、和平建国、召集国民大会、修改国民党的宪法草案和军事问题五项决议案之后,于1946年1月31日闭幕。这五项议案实际上否定了国民党一党专政的独裁制度和内战政策,对人民有利而对蒋介石的统治不利。为了广泛动员群众,迫使蒋介石履行这些协议,在中国共产党的推动下,民主建国会、政治协商会议陪都各界协进会、中国劳动协会、全国邮务总工会、中国经济事业协进会、中国农业协进会、政治协商会议陪都文化界协进会、中国妇女联谊会、杂志联谊会、新闻出版业联合总处、华北政治经济协会、陪都青年联谊会、重庆青年会、东北政治建设协会、中国木刻协会、中国职业青年社、育才学校、三民主义同志联合会、东北文化协会、中国学生导报社、星海合唱团、音乐艺术社和社会大学等23个团体发起组成“陪都各界庆祝政治协商会议成功大会筹备会”。筹备会由章乃器总负责。经过三次会议,决定于2月10日上午9时半在较场口广场举行“陪都各界庆祝政治协商会议成功大会”。事先通知重庆市商会、各同业公会、市农会、市总工会、市教育会、市会计师公会、市妇女会、市中医公会等国民党当局控制的团体届时派人出席,并于2月7日分别致函重庆市政府和重庆市警察局,洽借较场口为大会会场。筹备会推举郭沫若、马寅初、李公朴、施复亮、章乃器、李德全、徐崇林等二十余人组成大会主席团,选李德全为总主席,李公朴为总指挥。邀请政协全体代表莅会指导,并请政协代表孙科、吴铁城、邵力子、周恩来、董必武、沈钧儒、张君劢、曾琦、胡霖、李烛尘、莫德惠、王云五到会演讲。
        庆祝政协成功大会的消息公布后,陈果夫、陈立夫驰赴林园,向蒋介石报告。蒋介石不置可否,陈果夫素知蒋对这类事情,若不否定,便是认可。陈立夫亲自出马,约集重庆卫戍司令王缵绪、重庆国民党市党部主任委员方治赓面授密谋。方治赓即派中统特务吴人初准备演说词、传单及口号,以篡改大会内容。又派中统特务刘野樵收罗袍哥组织义字众合社舵把子贺洪兴、全义社舵把子王银山、永德社舵把子谭普连、仁字大爷社会服务总队长龚曼华等,纠集特务打手七八百人作好打架准备。大会的头天晚上,王缵绪特别向宪军警负责人交代,派往会场守卫的人员,遇到场内发生殴打行凶影响会场秩序时,只许遥为警戒,不许近前干涉弹压,不准场外群众擅自进入会场,为破坏大会的召开作了种种布置。②军统及重庆市党部也作了破坏大会的准备。军统渝组2月6日的一份情报中说:“共产党及民主同盟等已定于本月10日……举行庆祝政协和平胜利大会。……现渝市市党部对此事正向吴秘书长铁城请示对付办法中。”2月8日上午,国民党重庆市党部召开临时执委会。出席者:重庆中统头子方治、汪观之、骆继常、王思诚、徐鸣亚、龙文治,重庆三青团头子陈介生。列席者:重庆军统头子、警察局督察处长东方白以及中统特务刘野樵、谭泽深、李森普等国民党御用团体的负责人。会议的主题是破坏民主力量召开的以庆祝政协成功、要求实施政协协议为主旨的大会,也即所谓“转变会议内容”、“遏止反动言论以戢邪乱”,使大会开成反对政协协议,鼓吹国民党独裁的大会。其具体的破坏计划是:参加大会主席团,并于开会前选举刘野樵为大会总主席。把持大会主持权,控制扩音器,并派擅长辩论的特务参加讲演。为确保上述计划的实施,会议决定选派国民党、三青团骨干分子和中统外围组织社会服务队员共六百人作为打手,于10日上午8时前到达较场口会场,并环立主席台前。而宪警则以维持秩序为名,保护特务行凶。
        2月9日夜10时,中统特务、市农会理事刘野樵、古铎等携带由市农会领衔而未盖公章的八团体公函闯进章乃器住宅,声称要参加庆祝大会,“并须出席大会主席团”。章据理说明事先已发函至各团体,但未见派人出席为憾。章当晚商诸其他筹备委员,临时多准备主席团标志,以便次日应付事态。
        2月10日,国民党当局预谋策划的较场口惨案发生了。是日上午8时,重庆市国民党御用团体的一些负责人:市农会常务理事刘野樵、市商会秘书周德侯、市总工会常务理事李先愚、市中医公会理事长李普森、市会计师公会理事古铎、市妇女会常务理事傅伯群和国民党市党部科长庞仪山等,纠集特务打手数百名抢先进入会场,占据了主席台及周围地区。接着,山城各界群众兴高采烈,从四面八方涌入会场。大会主席团的成员,李公朴、章乃器、阎宝航、施复亮、李德全、马寅初、刘清扬、史良、曹孟君等和政协代表沈钧儒、郭沫若、梁漱溟、罗隆基、曾琦、陈启天等先后到达。大会总指挥李公朴刚到场,刘野樵就提出大会总主席问题,李表示待主席团人员到齐后再商定。刘又去纠缠章乃器。此时,打手们开始破口大骂,动手打人,并高叫“开会!开会!”混乱中,周德候、庞仪山抢了扩音器,并大叫: “我们推代表中国人口80%的农民代表刘野樵任总主席,”刘则立即宣布开会,并讲话。李公朴、马寅初、施复亮严词斥责刘等的无理行径,施复亮并大声向群众宣布请大会总指挥李公朴先生讲话。李刚到台前即遭特务打手围殴,头部被打开一口子,血流不止。郭沫若、马寅初上前护李,也遭特务群殴,郭先生左额打肿,胸部被踢伤,眼镜也被打掉。马寅初先生不仅被打伤,身着的马褂也被特务剥下抢走,施复亮则被打得遍体鳞伤,后经参议会议长胡子昂的救助才脱离险境。年近七旬的沈钧儒也被特务围住,多亏一群青年记者将其护送出去,才免遭毒手。与此同时,国民党预伏的特务开始乱打与会的群众和采访大会的《新民报》、《大公报》、《商务报》记者,受伤者达60多人。在特务们预谋有组织行凶的情况下,大会主席团成员和部分到会的政协代表,只好愤而退场,与会的群众也撤离了会场。周恩来、莫德惠、李烛尘、张君劢等政协代表到会时,特务们已开始行凶,被阻场外。国民党代表邵力子到会时,则表示无奈后离去。③
        与会的政协代表、组织者和群众离去后,特务们盗用大会名义, 自拉自唱继续开会。他们又是讲话又是通过宣言,放肆地攻击政协协议。会后还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召开记者招待会,上演了一幕贼喊捉贼的丑剧。
        国民党制造的“较场口血案”,激起了人们的愤慨。事件发生后,周恩来、邓颖超、廖承志等同志即到市民医院慰问受伤人士。当晚8时,周恩来出席了政协、民盟代表团召集的紧急会议。会上国民党代表要各方多加容忍,周恩来当场驳斥说:非各方面未容忍,而是特务分子已先不容忍,若继续闹下去,人民自由何能保障?会议议决由周恩来、董必武、王若飞、沈钧儒、章伯钧、张君劢、陈启天、梁漱溟、李烛尘、张申府、罗隆基等11人联名致函蒋介石,抗议“较场口血案”,并推举周恩来、张君劢、陈启天、李烛尘往见蒋介石,当面报告经过情形,由梁漱溟草函,希蒋约期会见。④蒋介石闻风即于11日飞上海。2月11日下午,“陪都各界庆祝政治协商会议成功大会筹备会”,仍以“筹备会”名义,在中苏文化协会举行中外记者招待会,与会记者三四十人。招待会由李德全主持,章乃器、黄洛峰等报告大会筹备情况和“较场口血案”发生经过。会上宣读了施复亮在病榻上口述的“愤怒的抗议”,阎宝航转达了因伤仍在医院的李公朴的控诉,郭沫若带伤出席讲话,劳动协会的代表报告了该会工友被殴打的情况。受伤的记者也讲述了他们被打的经过。12日,筹备会议决由参加筹备会的23个团体联名向全国控诉国民党当局制造“较场口血案”的暴行,提出严惩主犯刘野樵等,并推举代表向蒋介石请愿。13日上午,周恩来、张君劢、陈启天、李烛尘往访国民党中央执委会秘书长吴铁城,要他电告蒋介石,要求调查血案真相,提出解决办法。14日上午,筹备会代表李德全、阎宝航、朱学范、王葆真往访吴铁城,要求国民党政府查处较场口事件。
        在反对国民党这场暴行的斗争中,《新华日报》在及时报道事件真相,揭露国民党中央社、《中央日报》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报道方面起了重大作用。据统计,从2月11日至4月底,《新华日报》就较场口事件发的社论、报道、公开信、政论等共一百余篇。重庆的《大公报》、《新民报》等11家报纸也对事件的真相作了公正的报道。2月11日、13日,《新华日报》、《新民报》、《民主报》、《国民公报》、《商务日报》、《时事新报》、《世界日报》、《南京晚报》等报纸的外勤记者,两次联名发表致中央社的公开信,驳斥其制造的无耻谎言。重庆新闻界的200名从业人员,还联名发表“保障人权,忠实报道”的意见书。
        “较场口血案”激怒了重庆人民,各界人士纷纷组织起来,支持民主战士的正义斗争。工界组织了“陪都工人二一○血案后援会”,北碚2万多工人成立了后援分会。中华论坛之友社、中国学生导报社、社会大学自治会、星海合唱团等11个青年团体组成了“陪都各界青年二一○血案后援会”。中央工校、重庆大学、中央大学、国立艺专、省立教育学院等大专院校学生团体,联名发表“为陪都二一○血案告全国同胞书”。山城人民还以捐款的方式支援这次斗争。全国很多大中城市也以各种方式支持这场斗争。成都、昆明人民举行了示威游行。上海、武汉、广州、西安、北平、香港等地,也都纷纷举行集会,致电慰问,抗议国民党特务的法西斯暴行。
        消息传到延安,《解放日报》发表了题为《中国法西斯派实行恐怖的自由》的社论,指出:较场口事件说明,中国法西斯派正在以暴力手段挑起全面内战,以便撕毁政协的一切决议。林伯渠、徐特立、谢觉哉、陈绍禹、艾思奇等延安知名人士联名通电,斥责国民党反动派的暴行,并推举黄齐生先生专程赴渝慰问受伤的民主战士。
        各方面的声援和斗争,给国民党当局以极大的压力。为缓和舆论,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和恶化,重庆市长张群等出面斡旋,事态才逐渐缓和下来。
        “沧白堂事件”和“较场口惨案”,是围绕政治协商会议和政协协议而发生的激烈斗争,是民主势力与法西斯势力之间的斗争,是抗战胜利后,两种中国命运之争的一个侧面表现形式。蒋介石集团制造“沧白堂事件”和“较场口惨案”,是它破坏政协,继而着手撕毁政协协议,朝着发动全面内战迈出的严重的一步。通过这一事件和惨案,全国人民更加清楚地看到了蒋介石集团坚持独裁、内战的真面目。一些对蒋介石集团抱有幻想的人们,也开始丢掉幻想,投入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