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

2024-02-02 可可诗词网-民间神文化 https://www.kekeshici.com

        《礼记·郊特牲》:
        天子大蜡八。(郑注: 所祭有八神也。水庸七。) 祭坊与水庸,事也。(郑注: 水庸,沟也。孔疏: 坊者所以畜
        水,亦以障水,庸者所以受水,亦以泄水,谓祭此坊与水庸之神。)
        《北齐书·慕容俨传》:
        (俨) 镇郢城。始入,便为梁大都督侯瑱、任约率水陆军奄至城下,于上流鹦鹉洲上造荻洪竟数里,以塞船路。城中先有神祠一所,俗号城隍神,公私每有祈祷。于是顺士卒之心,乃相率祈请,冀 获 冥祐。须臾,冲风歘起,惊涛涌激,漂断荻洪。
        《隋书·五行志》:
        梁武陵王纪祭城隍神,将烹牛,有赤蛇绕牛口。
        《李太白全集》卷二九《鄂州刺史韦公德政碑》:
        大水灭郭,洪霖注川,公乃抗辞正色于城隍曰: “若三日雨不歇,吾当伐乔木焚清祠。” 其应如响。
        


        

都城隍神祃


        《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 引 《广异记》:
        开元中滑州刺史韦秀庄来城楼,忽见一人长三尺许,紫衣朱冠参谒,曰即城隍之主,“黄河之神欲毁我城,以端河路,我固不许。后五日当大战于河滨,恐力不禁,求救于使君。若得二千人持弓弩物色相助,必捷。” 至期,秀庄率劲卒二千登城。河中忽晦,须臾有白气直上十余丈,楼上有青气出相萦绕。秀庄命射白气,气形渐小至灭,青气独存,逶迤如云峰状,还入楼中。初,黄河近城下,此退至五六里。
        《金石萃编》 卷一五六张瑀 《华州城隍神新庙记》:
        唐昭宗乾宁三年,藩臣李茂贞犯京师。韩建请昭宗幸华州,夜袖剑诣行宫,欲刺杀之。将及御屋,有神人厉声曰: “汝陈许间一卒尔,蒙天子厚恩至此,辄敢为弑逆事乎?” 仓皇出。明访之,乃华州城隍。(光化元年封为济安侯)
        《集说诠真》:
        《册府元龟》 载: 后唐废帝清泰元年十一月,诏杭州城隍神改封顺义保宁王,湖州城隍神封阜俗安成王,越州城隍神封兴德保闉王。
        又载: 五代后汉隐帝乾祐三年八月,封蒙州城隍神为灵感王。
        《太平广记》卷一二四引 《报应录》:
        唐洪州司马王简易者,常暴得疾,梦见一鬼使,自称丁郢,手执符牒,云奉城隍神命,来追王简易。
        《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 引 《中吴纪闻》:
        吴俗畏鬼,每州县必有城隍神。开元末,宣州司户卒,引见城隍神。所居重深,殿宇崇峻,侍卫甲仗严肃。司户既入,府君问其生平行事,曰: “吾即宣城内吏桓彝也,为是神管郡耳。”
        《铸鼎余闻》卷三:
        陆游 《嘉泰会稽志》 云: 城隍显宁庙,在子城内卧龙山之西南。自昔记载,皆云神姓庞,讳玉。按 《唐书·忠义传》,实庞坚四世祖也。京兆泾阳人,魁梧有力,明兵法,仕隋 为监门直阁。李密据洛口,浸逼王都,玉以关中锐兵属王世充击之,百战不衄。炀帝崩,乃率万骑归唐,为越州总管,除梁州都督,召为监门大将军。卒赠工部尚书、幽州都督。初,王镇越,惠泽在民,既卒,邦人追怀之,祀以为城隍神。梁开平二年,吴越武肃王上其事,封崇福侯 ( 《五代会要》 作开平元年)。绍兴元年封昭祐公。淳熙三年封忠应王。
        《铸鼎余闻》 卷三:
        宋陈耆卿 《嘉定赤城志》 三十一云: 城隍庙,在大固山东北,唐武德四年建。初,吴尚书屈晃妻梦与神遇,生子曰坦,有神变,能兴云雨。后与母俱隐山中。及是以屈氏故居为州治,祀为城隍神,水旱祷祈多验。吴越王时,号兴圣永安王,国朝政和中,以范守祖述请雨立应,赐额镇安。建炎三年封显佑侯,庆元二年进灵济公。嘉定元年进顺利王。
        《夷坚丁志》卷六 “翁吉师” 条:
        崇安县有巫翁吉师者,事神著验,村民趋向籍籍。绍兴辛巳九月旦,正为人祈祷,忽作神言曰: “吾当远出,无得辄与人问事治病。” 翁家恳诉曰: “累世持神力为生,香火敬事不敢怠,不知何以见捨?” 再三致叩,乃云: “番贼南来,上天遍命天下城隍社庙各将所部兵马防江,吾故当往。” 曰: “几时可归?” 曰: “未可期,恐在冬至前后。” 自是影响绝息。尝有富室病,力邀翁,严絜祭祷,掷珓百通,讫不下。至十二月旦,复附语曰: “已杀却番王,诸路神祇尽放遣矣。” 即日灵响如初。
        《睽车志》卷二:
        华亭陈之方,为泉司属官,未赴任间,故人有任维扬者,陈往谒之,留馆厅事之侧。一夕就寝,似梦非梦,见一妇人来言曰: “我城隍夫人也。今城隍当代去,次及公,故来相报。” 陈还家而卒。
        《宾退录》 卷八:
        州县城隍庙,莫详事始。前辈谓既有社矣,不应复有城隍。故唐李阳冰谓: 城隍神祀典无之,惟吴越有尔。然成都城隍祠,太和中李德裕所建。李白作韦鄂州碑,谓大水灭郭,抗辞正色,言于城隍,其应如响。杜牧为黄州刺史,有祭城隍神祈雨文二首。 它如韩文公之于潮, 信陵之于舒,皆有祭文。而许远亦有 “眢井鹓翔,危堞神护” 之语,则不独吴越为然。芜湖城隍祠建于吴赤乌二年,高齐慕容俨、梁武陵王祀城隍神皆书于史,则又不独唐而已。开成中,陆州刺史吕述以为合于礼之八蜡祭坊与水庸者。今按 《礼记》 注: 水庸,沟也。《正义》 云: 坊者,所以蓄水,亦以障水,水庸者,所以受水,亦以泄水。则坊盖今之堤防,水庸盖《记》 之沟浍也。访之城隍,义殊不类。今其祀几遍天下,朝家或赐庙额,或颁封爵,未命者或袭邻郡之称,或承流俗所传,郡异而县不同。至于神之姓名,则又迁就附会,各指一人,神何言哉! 负城之邑,亦有与郡两立者,独彭州既有城隍庙,又有罗城庙; 袁州分宜县既有城隍庙,又有县隍庙,尤为创见。以予闻见所及考之,庙额封爵具者,唯临安府。当后唐清泰元年,尝封顺义保宁王,与越湖二神并命,今号永固庙,不知何时所赐。绍兴三十年封保顺通惠侯,今封显正康济王。绍兴府,梁开平封崇福侯,清泰封兴德保闉王,绍兴初赐额显宁,今封昭顺灵济孚佑忠应王。台州则镇安庙顺济显灵王。吉州则灵护庙威显英烈侯。筠州则利贶庙灵佑顺应显正王。袁州则显忠庙灵惠侯。濠州则孚应庙灵助侯。建宁府则显应庙福应惠宁侯。建康之溧水则显正庙广惠侯。泉州惠安县则宁济庙灵安昭佑侯。邵武军则显佑庙神济训顺侯。泰宁则广惠庙靖惠孚济侯。韶州则明惠庙善佑侯。成州则灵应庙英佑侯。有庙额而无爵命者,镇江忠佑,宁国灵护,隆兴显忠,德安府威泽,楚州灵显,和州孚惠,襄阳孚济,汀州显应,珍州仁贶,静江嘉佑,庆元之昌国,邵武之建宁,皆曰惠应。前代赐爵而本朝未申命者,湖州阜俗安城王,处州龙泉县广顺侯,鄂州城隍万胜镇安王 (城隍二字亦正元中所封王号)。越州萧山县用郡城隍神初命,称崇福侯。昭州立山县为蒙州时封灵感王。台州五县,吴越时皆封以王爵,临海曰兴国,黄岩曰永宁,天台曰始平,仙居曰升平,宁海曰安仁。其余相承称谓,如温州富俗侯,处州仙都侯,临安府钱塘县安邑侯,临安县霸国侯王,兴国军高陵王,筠州新昌盐城王,潭州定湘王,泉州明烈王,潼川兴元安平将军,汉州彭州安福将军,邛州大邑县安静神,广州羊城使者之类,皆莫究其所以也。襄阳虽有孚济额,而保汉公之号未知所自。宁国虽有灵护额,而爵称佑圣,不可得而详。隆兴虽有显忠额,而南唐尝封辅德王,故赣州称辅德庙,南康军安庆府及潭之益阳,太平之芜湖,南安之上犹,皆称辅德王,抚、黄、复、南安、临江诸郡则称显忠辅德王,或辅德显忠王,盖皆以隆兴庙额混南唐爵命以为称也。神之姓名具者,镇江、庆元、宁国、太平、襄阳、兴元、复州、南安诸郡,华亭、芜湖两邑,皆谓纪信,隆兴、赣、袁、江、吉、建昌、临江、南康皆谓灌婴,福州、江阴以为周苛,真州、六合以为英布,和州为范增,襄阳之谷城为萧何,兴国军为姚弋仲。绍兴府为庞玉,实庞坚四世祖,事具 《唐书·忠义传》,盖尝历越州总督。鄂州为焦明,《南史》 焦度之父也。台州屈坦,吴尚书仆射晃之子,今州治盖其故居。筠州应智顼,唐初州为靖州时刺史。南丰游茂洪,开元间尝知县镇。溧水白季康,唐县令也。惟筠之新昌祀西晋邑宰卢姓者,绍兴之嵊祀陈长官,庆元昌国祀邑人茹侯,三者不得其名耳。耳目所不接者,尚阙如也。承、播、溱三州及遵义军未废时,皆尝赐城隍庙额,承曰静惠,播曰昭佑,溱曰宁德,遵义曰怀宁。承州则又有静应侯爵,今承为绥阳县,遵义为寨,皆隶珍州,溱、播之地则折而入于南平之境矣。《嘉祐杂志》载: 吴春卿为临安宰,闻故老言: 钱尚父方睡,汤瓶沸,一小童以水注之。钱曰: “吾方欲以水注瓶,此童先知吾意,不可赦。” 遂杀之。后见其为厉,乃封为霸 (一作厉) 国侯,使永为临安土地,故塑像为十余岁小儿。今不知塑像如何,而土地之称已转而为城隍矣。《太平广记》 载: 宣州司户死而复生,云见城隍神,自言晋桓彝也,与所传不同。然彝今亦别庙食于泾。绍兴辛未,潼川守沈该将新城隍祠,梦人赍文书来,称新差土地,阅其姓名,盖史坚序。事愈涉怪。淳熙间,李异守龙舒,有德于民,去郡而卒,邦人遂相传为城隍神矣。尤浅妄不经也。唐羊士谔有城隍庙赛雨绝句二首。
        《宾退录》 卷九:
        余尝撮城隍爵号,后阅国朝会要,考西北诸郡,东京号灵护庙,初封广祐公,后进祐圣王。大内别有城隍,初封昭贶侯,后进爵为公。拱州昭灵庙惠烈夫人,盖俗传为宋襄公之媦。开德府显应庙感圣侯,解州灵佑庙镇宝侯,浚州黎阳县显固庙灵护伯。它皆无闻。盖东南城隍之盛,多起于近世,此数者亦徽庙朝锡命耳。
        《续文献通考·群祀考》 三:
        元世祖至元五年正月,上都建城隍庙。
        七年大都始建庙,封神曰祐圣王。文宗天历二年八月,加王及夫人号曰护国保宁。
        《明史·礼志》 三:
        洪武二年,礼官言: “城隍之祀,莫详其始。先儒谓既有社,不应复有城隍。故唐李阳冰 《缙云城隍记》 谓‘祀典无之,唯吴越有之’。然成都城隍祠,李德裕所建,张说有祭城隍之文,杜牧有祭黄州城隍文,则不独吴、越为然。又芜湖城隍庙建于吴赤乌二年,高齐慕容俨、梁武陵王祀城隍,皆书于史,又不独唐而已。宋以来其祠遍天下,或锡庙额,或颁封爵,至或迁就傅会,各指一人以为神之姓名。按张九龄 《祭洪州城隍文》曰: ‘城隍是保,甿庶是依’。则前代祭祀之意有在也。今宜附祭于岳渎诸神之坛。” 乃命加以封爵。京都为承天鉴国司民开福明灵王,开封、临濠、太平、和州、滁州皆封为王。其余府为鉴察司民城隍威灵公,秩正二品。州为鉴察司民城隍灵佑侯,秩三品。县为鉴察司民城隍显佑伯,秩四品。三年,诏去封号,止称某府州县城隍之神。又令各庙屏去他神。定庙制,高广视官署厅堂。造木为主,毁塑像舁置水中,取其泥涂壁,绘以云山。在王国者王亲祭之,在各府州县者守令主之。
        《续文献通考·群祀考》 三:
        明洪武二年正月封京都及天下城隍。
        帝谓中书及礼官曰: “城隍神历代所祀,宜新封爵。” 遂封京都城隍为承天鉴国司民升福明灵王,开封为显圣王,临濠为贞祐王,太平为英烈王,和州为灵护王,滁州为灵祐王,秩正一品。其余府为鉴察司民城隍威灵公,秩正二品。州为灵祐侯,秩三品。县为显祐伯,秩四品。
        三年,诏天下府州县立城隍庙,其制高广各视官署正衙,几案皆同。置木主,撤塑像,取其泥涂壁,绘以云山。九月,京师庙成,主用丹漆,字涂以金,旁饰龙文。迎主人庙,用王者仪仗,帝亲为文以告。二十年,京师改建庙,诏刘三吾,曰: “朕设京师城隍,俾统各府州县之神,以鉴察民之善恶而祸福之,俾幽明举不得幸免。”
        《春明梦余录》 曰: 城隍之名见于 《易》,若庙祀则莫究其始。唐李阳冰谓城隍神祀典无之,唯吴越有耳。宋赵与时辨其非,以芜湖城隍祠建于吴赤乌二年,不始于唐。然考记曰: 天子大蜡八,伊耆氏始为蜡,蜡祭八神,水庸居七。水则隍也,庸则城也。此正祭城隍之始。《春秋传》:郑灾,祈于四鄘。宋灾,用马于四鄘。皆其证也。庸字不同,古通用耳。由是观之,城隍之祭盖始于尧矣。
        《集说诠真》:
        《春明梦余录》 曰: 赵宋以来,城隍之祀遍天下,或锡庙额,或颁封爵,至或迁就附会,各指一人以为神之姓名,如镇江、庆元、宁国、太平、华亭、芜湖等郡邑,皆以为纪信、龙且。赣、袁、瑞、吉、建昌、临江、南康皆以为灌婴是也。
        《琅邪代醉编》 载: 姑苏城隍乃春申君。按春申君初相楚,后请封于江东,考烈许之,因城故吴墟,以为都邑。《吴志》 亦云春申君尝造蛇门以御越军,其庙食于此也固宜。杭州城隍周新,广东南海人,明永乐中为御史,后为湘江宪使,在内名为寒铁,在外称为神明。后因纪纲之谤被害。彭参政作公传曰: 上常见衣红者立日中,问为谁,云 “臣周新,上帝以臣刚直,命为城隍” 云。
        《月令广义·岁令》 一:
        天下城隍名号不一。世传今燕都城隍为文丞相,苏州城隍姓白,杭州城隍即胡总制,近更周御史。
        《涌幢小品》 卷一九:
        北京都城隍庙中有石刻 “北平府” 三大字,此国初旧物。一老卒云: 其石长可丈六尺,下有 “城隍庙” 三字。既建北京,埋而露其顶,埋矣又露,不知何意。仪门塑十三省城隍,皆立像,左右相对。其香火甚盛,每岁顺天府官致祭。府尹可以配都城隍,则布政使可以配省城隍,势位略均,而一坐一立,何居?
        再思在外府州县皆有城隍庙,并不闻有各省城隍庙。即如江西城隍为灌婴,亦相传旧说,前朝及国朝亦未尝祀之为省城隍也。然则都城隍者,乃都城之城隍耳,岂如都御史、都指挥之云乎? 其位次亦可辨矣。
        洪武二年,应天、开封、临濠、太平四府,滁、和二州,城隍皆封王,正一品; 各府封公,正二品; 州为侯,正三品; 县为伯,正四品。应天衮冕,十有二章; 开封等五府州及各府九旒九章; 州县七旒七章。王矣,公侯伯矣,仍递其品,章服各异,似不可晓,岂幽明各异,独加崇重与?
        《七修续稿》 卷二 “周城隍” 条:
        先母尝云: 吾外祖少时,亲见城隍生日时,有黄冠为神附体,言于众曰: “予非旧神,予本省宪使周新也。诞乃五月十七日。上帝以予刚直,复命司杭之土。” 时另塑其像,迁旧神于钱塘保安里,至今名为小城隍庙,故以五月供献于神。
        予意刚直为神固然矣,未必其为吾杭之神,恐流言之诬周公也。昨见彭参政所作公传,末云: 上尝见衣红者立日中,问为谁,应曰 “臣周新,上帝以臣刚直,命为城隍” 云,然后知外祖之言不诬。
        《檐曝偶谈》:
        太祖诏天下止称府、州、县城隍之神,唯有司得祭,士庶无与。城隍之名,肇于古史之造字,其用著于《周易》 之系爻。城隍之有庙,殆亦栖配食者之灵,祭城隍于配食之庙,犹明堂之祀帝云尔。此先儒之正论。今多塑像,寝殿立配,又置两廊之狱如东岳七十二司之谬,可供一笑。
        《两般秋雨庵随笔》卷四:
        城隍二字,始于 《泰》 之上六。《礼》: “天子大蜡八,伊耆氏始为蜡。” 注: 伊耆,尧也。蜡神八,水庸居七。水,隍也; 庸,城也。《春秋》: “郑灾,祈于四鄘。宋灾,用马于四鄘。” 鄘、墉、庸同。由此推之,祀城隍盖始于尧时。城隍之有庙,则始于吴。《太平府志》 云: “城隍庙在府承流坊,赤乌二年创建。” 其后之祀者,则见于六朝,如北齐慕容俨以祀城隍破梁军是也。他如韩昌黎、张曲江、李义山、杜文贞,俱有祭城隍诗文。五代钱镠,有 《重修墙隍庙记》,以城为墙者,避朱全忠父名也。其封城隍为王者,见于后唐废帝清泰元年; 封城隍而及其夫人者,见于元文宗天历二年。洪武初,诏天下府州县建城隍神庙,封京城隍为帝,开封、临濠、东平、和、滁为王,府为伯,县为侯。至以神鬼为城隍者,见于 《苏缄传》,缄殉节于邕州,交州人呼为苏城隍。其后范旺守城死,邑人为像城隍以祭。本朝查初白先生言: “今江西城隍为灌婴,杭州城隍为南海周公新。其他如粤省以倪文毅为城隍,雷州以陈冯宝为城隍,英德以汉纪信为城隍,诸如此者,不可胜纪。” 按城隍乃主城郭之神,而世传为治阴间之事,则又见 《夷坚志》。今七月二十四日为都城隍诞辰,相传是日为筑城之始云。
        《妙香室丛话》 卷一二:
        萧山曹寅谷先生,官蒲城令,有政声。卒数年,同年卓君摄蒲城篆。幕中诸友为扶鸾戏,卓适至,叩问何神,乩书年愚弟曹之升顿首拜。卓曰: “是寅谷先生耶? 现于冥中何所事?” 乩曰: “忝为本县城隍。” 问:“冥中公事繁简若何?” 曰: “冥缺远不如阳世,终日仆仆,几无暇晷。”问: “何事繁苦若此?” 曰: “地当四达之冲,时有天符往来。每仙佛过,即须迎送,叩拜匍匐,膝为之疲。”问: “仙佛何状?” 曰: “但觉往来空际,光有金紫红黄之别,未尝得见也,诸君夙根素厚,宜可致真仙。如得真仙降坛,尚祈代弟力求一见。”一日复设乩,判云: “我旌阳真人也。” 众问事毕,因致曹意。乩曰:“城隍小神,何敢见我!” 掷乩而去。须臾曹至,曰: “今日几获大咎。幸大仙仁慈,否则落职矣。” 众问: “城隍职分何如是之小?” 曰: “区区冥职,安敢仰攀天上诸真。前举本弟冒昧不自重也。” 阅日又来,曰: “今且与诸君长别。汤溪缺出,已蒙都城隍保举转调,离乡较近,且事简民静,胜此间万万也。” 判毕,乩遂不动。
        《履园丛话》 卷一五 “城隍” 条:
        《宾退录》 极言城隍神之灵显,且各立名字,如汉之纪信、彭越、萧何、灌婴、张骞之类,不一而足,即祀典所云凡御灾捍患有功德于民则祀之之意也。据苏州府城隍而言,向闻神是汤文正公斌,继又改陈榕门先生宏谋,既又改巡抚吴公坛,继又改观察顾光旭,今闻又改陈稽亭主政鹤矣。三四十年中,屡易其神,岂阴阳亦一体耶?
        《咫闻录》卷八 “阴阳太守” 条:
        有一新选太守而之新任者,由水路前进。行三日,而见邻船旗上官衔与己相同,此必前任回籍。询之,亦赴新任者,疑是假我之官,沿途打抽丰,骗财礼,然见我旗,彼必收旗而走,胡为与我并行也? 未免胆过大矣。至晚收缆,湾泊一处,太守持刺往拜,居然邀见,索看赴任部凭,名姓异而任所同。自思部既选我,因何又放彼来,宁我有他案挂误乎? 因问之,答曰: “子赴子任,我赴我任,不必以此系虑也。子乃阳间太守,我乃阴间太守。” 未几,各有役来迎接。迨筮期上任,阴太守忽不见矣。到晚,阳太守往城隍庙拜会,又邀见之,其陈设布置,资待伺候,俨同阳署。
        


        

城隍赴会 (北京白云观藏画)


        《陔余丛考》 卷三五 “城隍神” 条:
        王敬哉 《冬夜笺记》,谓城隍之名见于 《易》,所谓 “城复于隍” 也。又引 《礼记》: 天子大蜡八,水庸居其七。水则隍也,庸则城也。以为祭城隍之始固已,然未竟名之为城隍也。城隍之祀盖始于六朝也,至唐则渐遍。《唐文粹》 有李阳冰 《缙云县城隍记》,谓城隍神祀典所无,唯吴越有之。是唐初尚未列入祀典。《张曲江集》 有祭洪州城隍神文,杜甫诗有 “十年过父老,几日赛城隍” 之句,《杜牧集》 有祭城隍祈雨文,则唐中叶各州郡皆有城隍。五代钱镠有《重修墙隍神庙碑记》,书大梁开平二年,岁在武辰。顾宁人谓以城为墙,以戊为武,盖以朱全忠父名诚,曾祖名茂琳,故避其嫌名而改。陆放翁《宁德县城隍庙记》,所谓唐以来郡县皆祭城隍是也。《宋史》: 苏缄殉节邕州,后交人入寇,见大兵从北来,呼曰: “苏城隍来矣。” 交人惧,遂归。又范旺守城死,邑人为设像城隍以祭。张南轩治桂林,见土地祠,令毁之,曰: “此祠不经,自有城隍在。”或问,“既有社,莫不须城隍否?”曰: “城隍亦赘也,然载在祀典。” 是宋时已久人祀典也。洪景卢 《夷坚志》: 滑世昌所居应被火,而城隍救之殿前。程某部纲马济江,以不祭城隍神,而马死过半。鄱阳城隍诞辰,士女多集庙下,命道士设醮。张通判之子病祟,乞路当可符法治之,俄有一金紫伟人至,路诘之曰: “尔为城隍神,知张氏有鬼祟,何不擒捉?”朱琮妾以妻王氏妒,至于自刎,遂为祟。朱请阁皂山道士禳之,道士牒付城隍庙拘禁。是时城隍之祀,一如郡县有司官,与今制大略相同矣。
        《茶香室丛钞》卷一六:
        《太平广记》 引 《报应录》 云:唐洪州司马王简易见城隍神,是唐时城隍之神已主冥籍,如今世所传矣。《茶香室四钞》卷二○:
        宋赵与时 《宾退录》 云: 《章贡志》 谓汉高帝六年命灌婴略定江南。考纪及传,灌婴踪迹未尝到江南。洪驹父 《豫章职方乘》,亦谓灌婴在汉初定江南,故祀以为城隍神。今江西郡县城隍,多指为灌婴。友人萧子寿大年考 《功臣表》,始知定江南者为陈婴,流俗所传,误其姓耳。
        按光绪十八年江西修省城隍庙,晓峰中丞德馨作碑文,亦以为是灌婴。盖沿误既久,不能正也。
        《集说诠真》:
        《五礼通考》: 夫圣王之制祀也,功施于民则祀之,能御灾捍患则祀之。况有一物,则有一物之神,近而居室饮食,如门井户灶中霤,尚皆有祀,矧夫高城深沟,为一方之屏翰者哉! 孟子曰: 凿斯池也,筑斯城也,与民守之,效死而民弗去。是城隍直与地方民物相依为命,诚不殊于社稷矣。民为贵,社稷次之,其祀顾不重欤? 但社稷所以养人,而城隍则所以卫人,且城隍为城,亦土之功用,则社宜足以该之。然而古人必别有水墉之祭,而后世且盛于社稷者,窃意三代时封建法行,分茅胙土,首重社稷,即降而卿大夫,莫不有采地,下而农夫,亦有井田,衣租食力,专以土谷为重,故自天子诸侯而外,大夫以下,成群置社,祈焉报焉,如是而已,至城与隍,不过秩百神之列,而掌飨之,亦其宜也。后世易封建为郡县,而兵戈盗贼、战攻防守之事起,遂专以城池为固。守土之臣,斋肃战栗严事之,平时则水旱疾疫于以祈禳,有事则卫民御敌,于焉请祷,亦理势之不得不然者也。
        城隍之神,不见于经,说者乃推本于八蜡之水庸,亦似有理。其昔微今盛,则由封建变为郡县,故城隍之保障特重。盖礼与时宜,则神随代立。其体制则洪武初年为坛立主,与社稷同,最得古意。然尸法既亡,塑像亦近尸之意。愚民疑耳而信目,文告不如象设之竦观而慑志也。则立庙塑像,亦不可厚非者尔。至如纪信、灌婴、尤龙、苏缄之事,则近乎诞矣。然达观之,亦如古之配食者然,何足深怪哉? 若夫诞辰之祝,夫人之封,则附会太甚,固不足辨耳。
        《新齐谐》 载: 康熙间,陇西城隍塑黑面而髯者,貌颇威严,忽于乾隆间,改塑像为美少年。或问庵僧,僧曰: “闻之长老云: 雍正七年,有谢某者,年甫二十,从其师在庙读书。夜间先生出外,谢步月吟诗,见一人来祷,乃隐于神后伺之,闻其祝曰: ‘今夜若偷物有获,必具三牲来献’,方知是贼也。心疑神乃聪明正直之人,岂可以牲牢动乎? 次日贼竟来还愿。生大不平,作文责之。神夜托梦于其师,将降生祸。师醒后。问生,生抵赖,师怒,搜其箧,竟有责神之稿,怒而焚之。是夜神踉跄而至,曰: ‘我来诉尔弟子不敬神明,将降以祸,原不过吓吓他。你竟将他文稿烧化,被行路神上奏东岳,登时将我革职拿问,一面将此城隍之位,奏明上帝,即将汝弟子补缺矣’。欷歔而退。未三日,少年卒,庙中人闻呼驺声,云是新城隍到任。嗣后塑像者,易黑髯之貌为美少年。” 按: 城隍塑像,或黑面或白面,悉由住持僧道主之,往往更换新式,耸人供奉。虽然,其捏造缘由,颇有曲致,该僧亦谲矣哉!
        《集说诠真》:
        《上海县志》 载: 上海城隍乃秦裕伯,字景容,直隶大名府人,元末避地扬州,转徙上海。明太祖洪武二年,应召起为代制。后知陇州,卒。顺治十年,海寇犯县治,王总兵诬民通贼,周巡抚惑其说,将俟鸡鸣纵戮。是夕,周见裕伯神降,摇首数四,遂释。
        《清嘉录》 卷三 “三月·山塘看会”条:
        清明日,官府至虎丘郡厉坛致祭无祀。游人骈集山塘,号为 “看会”。会中之人,皆各署吏胥平日奉侍香火者,至日各舁神像至坛。旧例: 除郡县城隍及十乡土谷诸神之外,如巡抚都土地诸神,有祭事之责者,皆得入坛,谓之 “督祭”。凡土谷神又咸以手版谒城隍神。短簿祠道流以王珣为地主,袍笏端庄,降阶迎接。每会至坛,箫鼓悠扬,旌旗璀璨,卤簿台阁,斗丽争艳。民之病愈而许愿服役者,亦多与执事。或男女缧泄装重囚,随神至坛,撇枷去钮,以为神赦。选小儿女之端好者,结束鲜华,赤脚站立人肩,或置马背,号为 “巡风”。会过门之家,香蜡以迎。薄暮反神于庙,俗呼 “转坛会”。
        《台湾神像艺术·司掌阴阳两界的城隍爷》:
        城隍爷有如一个地方的行政司法官,掌管阴阳两界的鬼魂和人,监督其善恶正邪,执行赏善罚恶。
        明太祖二十年,曾令各府、州、县,将城隍庙改建成各府、州、县的公堂一样,部下有文武判官、六部司、牛爷、马爷、六将爷、范将军、谢将军、三十六关将、七十二地煞,其权炳之大,可想而知。
        城隍爷是一个行政司法官的名街,并不是固定一个人。他有不定期的任期,时有交迭、辞官或派任。城隍爷之任免权操之在玉皇上帝。举凡忠良孝悌之有德者,或生前有才学教养、不行邪恶、正直无私者,死后均有资格被任命为府州县之城隍爷。
        台湾最早之城隍庙当推台南之府城隍庙,建于明永历年间,县城隍庙则建于康熙五十年,而台北延平区的霞海城隍庙则建于乾隆四十四年。
        由于城隍庙之布置就像衙门之审案公堂,所以是台湾各种庙中最为肃穆庄严的庙,也可以说具有阴森可怖的气氛,对于早期台湾先民在初垦此土的初期社会,产生除恶安良的震慑作用。
        城隍爷掌管民间善恶功过,兼管阴府鬼魂的追踪观察,因而城隍爷在民间信仰中,是一位奖善罚恶、赏罚分明的神。城隍庙里的部属神将,个个威武勇猛,神态万千。各式刑具,公然展示,惨酷而厉害,使人不寒而栗,心生畏惧。几乎每一座城隍庙都有一付大算盘悬于梁间,可以算出你一生的操守功过,使你一生行为在规规矩矩中,做一位恪守伦理道德的安良百姓。否则,严惩恶罚,令你尝尽地狱里最痛苦的责罚,永不得超生。《破除迷信全书》:
        现在全国中,没有一城没有城隍庙,而且城隍又按时于清明节及阴历七月十五日的上元等节出巡,俨然如同省长出巡一般。其实在上古时,不过是将城隍列在八腊神的第七位,就是所说的沟渠神 (又名水庸)。当北齐时 (纪元后五六一年),有名慕容俨的说 “祷城隍得了他的呵护”。唐明皇时 (纪元后七一三年),张说、张九龄等,均有祭城隍文字; 当时不过仅有此种神名,并未立庙,且未塑像。后唐清泰年间,(纪元后一○三○年) 又封他为王爵; 也不过仅有此种神名,且不是遍地奉祀,就好像五通神,只行于江南一般。直到宋朝以后,才算是为各地共同所奉祀的,似乎从前不认城隍为神的,宋朝以后,也认他为神了; 这就如同宋朝以前是分为若干国,直到宋朝才统一天下一般。其实若是真神,那有随人的心理妄加摆弄的呢? 可是当时也未见得为城隍立庙。其间经过了元朝,直到明初时,国家对于城隍的敬礼,就又隆重了不少; 因为并不是空空的虚祭,而且还又建下坛,又加封府城隍为公爵,州城隍为侯爵,县城隍为伯爵,算是越弄越好看了。后来以为设坛不甚体面,因为只在平地上堆上一堆土,大不是敬神的礼,于是在洪武二十年,又下诏于各府州县改建城隍庙,要照着府州县衙门的款式,从事建筑; 并且还要设下审判的座位,一如县州府官升堂退堂一般。至于现在城隍庙中,又添建上城隍奶奶的卧房,以及两廊的各号房中所塑的触目惊心的各等怪像,则又是明朝以后,人的心理作用; 因为当明朝时,并没有城隍奶奶及两廊的名称。可是明朝时只有泥塑的像,没有木刻的像,但是现今各地城隍庙中,都有两座城隍像,一座是泥塑的,是永远不动的; 一座是木雕的,是好抬着出巡的; 这种对于敬拜城隍的心理,却又见花样出奇了。
        从这一段城隍神的历史看来,原是历代踵事增华步步养成的。起初是当田功告成时,聚拢八神共同加以祭祀,就是所说的八腊,城隍仅属第七蜡,历代竟踵事增华的从事画蛇添足,撇弃那第一腊第二腊 (后稷) 直到第八腊于背后,亦可见人情对于神也是分厚薄了。老实说来,这并不是敬神,实是慢神的了,况且起初不过以城隍是管理田间的沟渠水道,历代帝王竟授与生死的大权,尤见得是不伦不类的了。
        《中国古代宗教与神话考》:
        陆一名, 《观堂集林·邾公钟跋》尝有说明,云: “字,从䖵,声。 , 古墉字。 以声类求之, 当是螽。陆螽,即陆终也。” 郭沫若先生更谓 “即融字, 陆融也即是祝融”。祝融事迹,除故书雅记的传说为 “高辛氏火正” 外,《玉篇》 引《世本》 与 《吕览·勿躬篇》 又都说“祝融作市”。市与城的建筑往往相因,所谓 “作市”,或因 “作城” 而来。春秋时代有火灾的国家,必祀城墉,如 《左传》 说: 宋灾,祝宗用马于四墉,祀盘庚于西门之外 (襄公九年)。郑灾,禳火于玄冥回禄,祀于四墉 (昭公十八年)。四墉,杜预注都训为城墉。 陆, 应该是城墉之神,也即魏晋以来所谓 “城隍” 了。
        “祝融” 之原始神格,为水庸,为城隍,而后世习以为火神者,或以都邑遇了火灾,必祈禳于城墉之故。
        [案] 城隍神在中国民间信仰中极为重要。一般的看法,以为即 《礼记》 天子八腊中的水庸神。水庸,即沟渠,古代城市多有护城沟渠,所以以它为城市守护神,也是很自然的。但正式称为城隍神,则始见于 《北齐书》。(或说吴赤乌二年芜湖已有城隍庙,但并无确证。) 从 《隋书》 等的记载来看,南北朝时对城隍神的信仰已不局限于个别地区了。城隍神信仰的普遍流行,是在唐宋两代。城隍神本是自然神,但从隋唐开始,逐渐形成正人直臣死后成为城隍神的观念。(当时盛行 “人之正直,死为冥官” 的信仰,而城隍在唐代已成为冥官。) 这种观念到宋代又得到极大发展,并一直影响到近代。城隍神的职掌,从 《北齐书》 来看,主要还是负守护城池之责任。而到唐代,不仅守御城池,保障治安,而且当地的水旱吉凶、冥间事物全都委托给它。宋代则士人的科名桂籍也归其掌辖。总之,城隍已成为直接对上帝负责的地方最高神了。唐代已有封爵之举,五代时又陆续加封为王。城隍神的分布,南北朝时尚局限于南方几个地区,中唐以后已相当普遍,至宋代则几乎天下府州县城皆立庙奉祀,列入祀典。元代甚至有所谓都城隍,成为国家的守护大神了。关于城隍神在唐宋盛行的原因,清代学者秦蕙田在 《五礼通考》 中说得较好。(见 《集说诠真》 引) 他认为 “圣王之制祀也,功施于民则祀之”,古代以土谷为重,所以自天子以下重社稷神,后世易封建为郡县,专以城池为固,“于焉请祷,亦理势之不得不然者也。” 唐宋时代,我国封建统治高度发展,城市人口集中,商业繁荣,地位日显重要,作为城市守护神的城隍,当然香火就日益旺盛起来。由于城隍神信仰在民间影响扩大,道教也千方百计把它纳入自己的体系之中,以它为剪恶除凶,护国安邦,旱时降雨,涝时放晴,并管领一方亡魂之神。明太祖朱元璋登基之初,极力利用民间信仰以巩固自己的统治,自然不会忽视城隍神的作用。他对礼臣说: “城隍神历代所祀,宜新封爵。”于是大行封赏,除了六个王爵外,所有的府城隍皆封公,州城隍皆封侯,县城隍皆封伯。至洪武三年,他整顿祀典,取削诸神的爵称,城隍也都按其行政建制称某府某州某县城隍之神。同时他又下令仿照各级官府衙门的规模建造城隍庙,供奉木主,“以鉴察民之善恶而祸福之,俾幽明举不得幸免”,企图利用这种民间信仰,不仅在政治上,而且在精神上也实行对人民的全面统治。又命令各级官员赴任时,都要向城隍神宣誓就职,从而借助人们对当地城隍神的信仰来强化各级地方官的地位及其行政权力。正因为城隍神与各级封建官府紧密联系在一起,所以人们对城隍神的信任也逐渐减弱。在明、清的民间传说和文学作品中,城隍神常被作为封建地方官吏的象征,因其贪污、残暴、腐败无能而受到抨击和嘲笑。除了 《集说诠真》 所引 《新齐谐》 的一则故事外,我们在 《聊斋志异》 中,还可以看到不少这类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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